他才险险躲过致命的一击迎面又是新的招式,叫人应接不暇。
闹出了这么大动静,屋外没有一个人。江若谷自然是反应过来,于是便对姜流苏斥道:&ldo;住手,我们被算计了!&rdo;
姜流苏沉着眼,歪歪一笑道:&ldo;用不着您提醒。&rdo;
算计他的无非就是陆平生了。陆平生是他舅舅,他不信血缘关系这破东西。但陆平生这样算计他,若是他与江若谷双亡,他乐得自在,若是他弄死了江若谷,陆平生必然也会放他一马,而他若是死了,江若谷也就会死。
他不敢趁此时机放过江若谷,上一次姜酒小产他就摆过他一道,他若活着回去必然会疯狂地反击,姜流苏自认不是他的对手。
姜酒听闻打斗,一个劲不去理,缩成一团,好在两个人目标都不在她。
软剑刺穿他的胸膛是江若谷应声倒地。再探鼻息,脉搏,皆无。
姜流苏摇摇晃晃扶着墙,看了眼姜酒,还是凭着最后几丝力气把江若谷拖出了门外。开门时院子里果然空空荡荡。这是一出安排好的戏。
&ldo;舅舅。&rdo;姜流苏喊了一声,月光照出他沾满血的脸,手上的伤口还在冒血,黑色的长衫被浸染成深色,清冷的梅香都被遮掩住,遮掩狼狈,摇摇欲坠,仿佛在下一秒也就撑不住了。
他喊完了陆平生其实并未出现。
一箭逆风而来,刺穿眉尖。他从台阶上滚下来,陆平生才慢慢从阴影里走出。
&ldo;江大人遇刺,快传太医。&rdo;他招手对侍从道,语气过于平缓了。
从宫里赶来的太医正是那位之前替姜酒诊断的年轻太医,他来得快,院子里的血迹还未打扫。他看江若谷前先去探了姜流苏的生死。
&ldo;这刺客已死透了。&rdo;他道,伸手抚闭他睁着的眼睛。
屋里灯火透彻,陆平生颔首,叫他去了内间看看江若谷如何。如此这里就剩他一个活的,屋子里灯花炸开,他看着那具尸体慢慢变凉,眼里流露出一丝悲伤,转瞬即逝。
&ldo;委屈你了。&rdo;他缓缓道,嗓音没有起伏,过了会门被人推开,外面的下仆拦不住姜酒。姜酒扑进来时他依然扯了布把尸体盖住。
屋子里都是血腥味道,姜酒如何不知道方才的事,于是一时难以接受,好半晌走过去,挥开她拦着的手,一寸一寸拉下布,看了又看,仿佛是看不够。
&ldo;所谓世事难料,莫过于此罢。&rdo;姜酒说,声音微颤。
姜流苏这个人真是说对了,他就这样没了,姜酒不知如何是好,人都想活,但又免不了死。他才说的那些话叫姜酒心酸。
她当年一走他的期冀被毁掉一大半,如今是一点都不剩了,人走茶凉。
他该死吗?
她转头看着陆平生,他静静与姜酒对视,安慰道:&ldo;不干你的事,回去吧,莫要着凉了。于身体不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