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周谓心中一动,连忙问道,“这人什么来历?”
“没人知道他的底细,只知道他姓黄,人都叫他黄阎王,只要他出手,就没有杀不了的人,只是要价有点高,一条命要五百两银子呢!”
周谓闻言道:“只要能除掉肖翰,五百两银子算什么!”
“找到他,尽快找到他。”
贡院门开了,考生们一个个面色苍白,身子虚弱地走了出来。
肖二郎一早就来外头等着了。
在考场外接儿子这活,他已经几年没干了,如今在京城里,倒是重新拾起来了。
不由得想起当年家里孩子第一次县试时,自己还和老三一起接送各自的儿子,现在就剩他儿子在考试中里奋斗了,可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来了。”
叶氏抱着儿子在另外一辆车上,远远看见肖松出来,连忙下车来。
“官人你还好吗?”叶氏看着自家丈夫脸色不好,也心疼起来。
肖松浑身无力,将手里的篮子递给大林,轻声道:“没事,爹你们来多久了?”
肖二郎道:“刚到不久,你这几日辛苦了,赶紧回家吧。”
肖松点点头,跟着他身后上车回去了。
“回家也好,不知道娘在家里如何了。”肖松捧着热腾腾的茶碗,听到大家要回乡的事,没有反驳。
叶氏坐在床上折叠衣服道:“爷和奶说了,我们先回去,让你再住几日,等看了榜再说。”
肖松叹着气道:“此次恐也是没希望的。”
叶氏听见他如此说,心气也泄下一大半,只是没法怪他。
“既然要多住几日,将来再上京考试也是不便,不如我们也买个宅子吧。”肖松说道。
叶氏皱眉道:“不说这京城里的房子贵,好多当官的都还赁房子住,就是三弟这儿,你若来了京城不投奔他,叫他怎么想?
再说外人听见,知道的是我们有分寸不愿意过多打扰堂弟一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嫌弃我们,平白坏了三弟和三弟妹的名声!”
肖松听在心里,倒是这个理。
“你说得有理,是我想差了。”
“官人你就安心住着,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住的。”叶氏道,难道还能给他们撵出去吗?
想这么多做什么!
“那爷爷定了哪天走吗?”
叶氏道:“这个月十二,就是后日了。”
“也行,你们先回去,我看了榜再做安排。”
邹家。
邹衍的病是越来越厉害了,人时而清楚,时而糊涂,近来清醒的时候是越来越少了。
邹衍躺在床上,心生升起无限悲哀,撑着一口气写了辞呈递上去,又叮嘱自己夫人道:
“我眼见是不济事了,不知道能不能顺利乞骸骨,若是不能,我死后,你就带了家人回韩州,安生过日子吧。”
邹夫人哭得稀里哗啦,趴在他床头道:“老爷,你要振作,这个家不能没有你啊!”
邹衍叹气道:“我不成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你叫淑儿好生保重,‘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那高位虽好,但不是那么容易登上的,一不小心,就会连累全族,切记教训啊!”
邹夫人安慰他道:“老爷别说了,等皇上准了你的辞呈,我们就回去,你好生将养,我们还要颐养天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