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抱着睡的人竟然是厉瑾年?
宫晴雪余光瞥见保镖们投来古怪的目光,她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道:“不是,你厉叔叔找我只是问点事,走,我带你去吃早餐。”
一大一小牵着手回到病房,洗手吃饭。
茶几上热气腾腾地摆了一桌子,有火腿三明治、鸡蛋羹、各色小菜和一盘金黄色的蛋卷。
奶团子欢呼着,主动跑去洗手。
然后坐在小板凳上,开始热火朝天地干饭。
而厉瑾年跟个冷傲的大爷似的,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
他神色慵懒地端着牛奶喝完,拿起帕子按了按唇角,沉声道:“宫晴雪,中午司机来接你去监狱医院,接到你爸后就直接去西山别院,我开完会就过来。”
闻言,端着碗正要喝粥的宫晴雪,心猛地一沉。
顿时没了任何食欲。
厉老此举,分明是以父亲的性命来要挟自己!
得赶紧想个法子。
她灵光一闪,直勾勾地盯着奶团子的脸看,忽然惊叫道:“瑾年,桃桃还是个小婴儿,不是这个孩子,你把我的桃桃带到哪儿去了?我听到她好像一直在哭。”
厉瑾年神色一黯,给身后的助理使了个眼色。
他将桌上的蛋卷夹给宫晴雪,停顿几秒,沉声道:“桃桃有些呛奶在观察室,有医生在照顾,你快点吃完饭,我带你去看她。”
宫晴雪盯着碗里,边缘有些焦黄的蛋卷看。
恍惚间好像看到了
摆在厉家餐桌上的那盘蛋卷。
她以前很喜欢把酥脆的蛋卷碾碎成渣,与白米粥混在一起吃,咬的“咯吱”脆响。
厉叔叔也知道这一点,特意嘱咐厨房每天都准备这道美食。
他一脸慈祥地看着自己吃,眼神温柔而悠远,像是在缅怀什么一样。
现在她才明白。
厉叔叔是透过自己,在看天上的妈妈。
想到至今还是植物人的厉叔叔。
宫晴雪心里一痛,湿了眼眶,将蛋卷碾碎混着米粥和泪水,小口吞咽着,吃了个干净。
吃过饭,厉瑾年带她来到新生儿观察室在看孩子。
隔着透明的防护玻璃。
宫晴雪看见一个裹着粉色包被的女婴伏在护士肩头,小脸皱巴巴的在蠕动嘴唇。
奶渍顺着小家伙的嘴角,流在护士肩头。
发现有人在玻璃外观察,女婴抬眸,好奇地看了过来。
宫晴雪怔怔地注视着女婴的眼睛。
脑海里猛然闪过,当年桃桃黑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