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深思熟虑,梅安尘最终决定,还是亲自去一趟东渔国~一个海边的独立王国,那里有惦记他、他也放不下的人。算起来,他们已经将近有三十年没有见面了。
来回最多十天的行程,桑志成与田正一的被铲除,让桑余的势力几乎毁灭,量桑志宇在这短时间内,也作不出什么妖来;而且姜护也能维持冷月的基本运转,至于后宫,玉玲珑现在忙着安排玉琨璟的生活,他认为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如果她还生出其他的想法,他也不想再用那个诺言禁锢自己了。
但是除了他和孙坚,他想让两个儿子也去锻炼一下。带谁去呢?书尧和书恩都是自己的儿子,已近弱冠之年,不能总坐在书房里~再小的鸟儿,也要飞上天空。毕竟他们的将来,也关系到冷月的兴衰啊!
至于去东海的结果如何,还是听从道长的建议~一切交给天意吧!那个人,岁月把他打磨成了什么样子,他心里还是有点没底。每个人不都在改变吗?玉玲珑如此,自己也是如此。有时候,放不下的只是青春的记忆而已。
他找来书尧书恩兄弟两个,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顾岚儿暗探桑余接回玉琨璟、桑志成等内奸被处理、桑余的狼子野心、冷月面临的严峻形势,以及自己决定去东渔国寻求帮助等等,全都告诉了他们。
他一直没有向天下宣布太子是谁?这样众人也就不知道谁是嫡长子了。虽然有大臣上书,让他尽早确定,他说再等等。其实,他还不能确定,这几年的冷宫生活,玉玲珑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也不能确定,到底谁才是那个能够担当大任的人。
他也不是太想守古训,非要嫡长子继承皇位,冷月目前的状态,需要能者为之,需要远虑者深谋。
所以,在对两兄弟的教育方面,他令太傅林儒,都是照着太子的方向培养的,没有偏向之说。
结果林儒经常和他说,“皇上,恕老臣直言,书恩皇子善武,于文治上还是稍微愚钝些;书尧皇子善文,武略上不占优势。”
今天梅安尘就想通过近来之事,看看他们的反应:书恩时而气愤,时而高兴,喜形于色,说道桑余的作为,恨不得立刻杀上战场;书尧则皱着眉头,听父皇说完,思考了一下,问道,
“父皇有把握请来援军吗?如果请不来,冷月应该怎么办?”
梅安尘暗自点头,“这个朕自有考虑。冷月也有一定的部署,如果有援军胜算更多一些。”
书尧说,“既然父皇做了准备,儿臣认为,去东渔寻求帮助不失为上策。联合起来一致对外,总是强于我们单打独斗。”
“现在的问题是,父皇需要你们其中的一人,和朕同去,帮助说服东方海。”梅安尘说道。
书恩立刻摆摆手,直言不讳地说,“父皇,如果要是上阵杀敌,儿臣绝不说一个‘不’字。可是要是靠嘴皮子搞什么结交,还是让书尧去吧!这是他的强项。”
“难道这就是天意?”梅安尘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算是同意了书恩的看法,然后把目光转向书尧。
书尧也没拒绝,说,“儿臣倒也不怕和父皇走这一遭。只是儿臣初次担当这样的重任,得好好考虑一下,怎么说才算得体;另外,父皇想过没有,东渔会不会和我们谈条件呢?这时候我们是全部答应还是部分应允,然后最终达到目的呢?”
“你说的这些我们可以边走边商量,大家想一个万全之策。今天收拾东西,明早出发。”梅安尘说道。
离开御书房,书恩仍然去了练武场,中途碰见甄一辉,大驸马奇怪地问,“听说皇上要选择一个皇子去东渔结交,殿下怎么不去呢?”
书恩也不避讳,“我又不善于引经据典,去了让人看笑话?”
甄一辉摇摇头,“殿下想的有点片面啊!”书恩很是莫名其妙,再想问时,甄一辉已经走远了。书尧则决定去找姜护~姜副宰相曾经做过鸿胪寺卿,管理外交事务,而且最重要的是,听老师林儒说,姜副宰相表面假装糊涂,但为人正直,说话滴水不漏。
梅安尘听了孙坚报告的兄弟俩的去向,只能再次感叹,“一切都是天意啊!”
喜欢风起叶落尽沧桑()风起叶落尽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