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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告诉他们如果需要沼气探测器，我们可以寄过去，&rdo;克劳福德说，&ldo;可以省去好多挖掘的工作。&rdo;

斯普林菲尔德把这些问题都告诉对方了。电话刚挂上又响了，是找克劳福德的。是吉米&iddot;普赖斯从隆巴德殡仪馆打来的。克劳福德从身边的分机上抓起话筒。

&ldo;杰克，我发现了一个残缺的指纹，可能是大拇指和手心的一部分。&rdo;

&ldo;吉米，你真是我生命的一盏灯。&rdo;

&ldo;我知道。这是个帐篷形状的弧形，不过很模糊。我回来以后才能知道我可以怎么处理这东西。是从最大的那个孩子的左眼皮上发现的。我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手印。它在枪伤伤口的出血处很明显地露了出来。&rdo;

&ldo;你能从这个指纹做出身份评估吗?&rdo;

&ldo;它们只能提供一个轮廓，杰克。如果它符合完整指纹的构成条件或许还有希望。可是你知道那将像爱尔兰博彩一样渺茫。他的手心的印是在利兹太太左脚大拇指的指甲上发现的，只能作对比用。如果我们幸运的话，能从中得到六个定点来帮助构图。殡仪馆的助手和我一同在现场，还有隆巴德，他是公证人。我在起居室里弄出的图片，这样成不成?&rdo;

&ldo;与殡仪馆工作人员的指纹的区别工作呢?&rdo;

&ldo;我留下了隆巴德和所有他可爱的助手们的指纹记录，不论他们说自己是否碰了利兹太太没有。还有主要受害者身上的所有指纹。他们现在在搓手而且唠唠叨叨呢。让我回我的工作室吧，杰克。我想在我自己的暗室里把它们搞定。谁知道这儿的水里有什么东西‐‐乌龟吧，也许‐‐鬼知道。

&ldo;我可以坐一个小时以后的一个航班去华盛顿，然后在今天下午早些时候把指纹记录传真给你。&rdo;

克劳福德思考了片刻。&ldo;好吧，吉米，不过一定得赶快。把传真也给亚特兰大和伯明翰的警察局和联邦局办事处发一份。&rdo;

&ldo;就这么定了。现在，有点别的需要在你的小屁股上直截了当说明的。&rdo;

克劳福德把视线滑向天花板，&ldo;又要跟我叨咕津贴给多少了，是不是?&rdo;

&ldo;对。&rdo;

&ldo;今天，老伙计，给你多少也不为多。&rdo;当克劳福德把发现指纹的消息转告他们的时候，格雷厄姆双眼望着窗外。

&ldo;老天，这真太棒了!&rdo;这是斯普林菲尔德的全部回应。格雷厄姆什么表情也没有，木然有如无期徒刑犯的脸，斯普林菲尔德想。

斯普林菲尔德一直看着格雷厄姆走到门口。

克劳福德和格雷厄姆离开斯普林菲尔德的办公室的时候，公共安全专员的新闻发布会在大厅里结束了。报业记者们向电话围过去。电视台记者则在做&ldo;剪切&rdo;，他们在摄像机前面单独站着，问他们在发布会上听到的最好的问题，然后把麦克风对着空空的空气，以便过一会把有专员的画面切进来。

克劳福德和格雷厄姆沿着台阶走下来的时候，一个小个子飞也似的跑到他们前面，很快地一转身，喀嚓拍了一张照片。他的脸从相机后面露了出来：

&ldo;威尔&iddot;格雷厄姆!&rdo;他说，&ldo;记得我吗?‐‐弗雷迪&iddot;劳厄兹。我为《国民闲话报》报道了莱克特犯案的整个过程。我写了那本平装书。&rdo;

&ldo;我记得你。&rdo;格雷厄姆说。他和克劳福德继续下台阶。劳厄兹走在他们前头的侧边。

&ldo;他们什么时候把你叫进来的，威尔?你现在得到哪些线索了?&rdo;

&ldo;我不会跟你谈的，劳厄兹。&rdo;

&ldo;你觉得这个人和莱克特比起来怎么样?他作案‐‐&rdo;

&ldo;劳厄兹!&rdo;格雷厄姆用很大的嗓门喊，克劳福德赶紧走到他前面防止他言语过激。&ldo;劳厄兹!你写的满篇都是谎言，《国民闲话报》整个是擦屁股纸。你躲我远点。&rdo;

克劳福德抓住格雷厄姆的胳膊。&ldo;走吧，劳厄兹。我们走，威尔。咱们吃点早饭去。这边来，威尔。&rdo;他们在前面拐角处拐了弯，走得很急。

&ldo;抱歉，杰克，我实在难以容忍那混蛋。我受伤住院的时候，他进来然后‐‐&rdo;

&ldo;我知道。&rdo;克劳福德说。&ldo;是我把他拉走的，幸亏我那么做了。&rdo;克劳福德记得在莱克特的案子快了结的时候《国民闲话报》登出的那张照片。趁格雷厄姆熟睡的时候劳厄兹潜人格雷厄姆的病房，他掀开被单，然后把格雷厄姆的结肠开口拍了下来。报纸发刊的时候给图片做了修饰，加了一个黑方块遮住了格雷厄姆的腹股沟。图片标题是：&ldo;疯狂的警察&rdo;。

小饭馆明亮又干净。格雷厄姆的双手还在发抖，他把咖啡洒到了托盘里。

他看见克劳福德抽烟的烟雾惹得邻座的一对夫妇很不高兴。他们在有助消化的沉默中吃着饭，而他们的厌恶在烟圈里扩散升腾。

两个妇女，显然是母女俩，坐在靠门的一张桌子旁吵嘴。她们的声音很低，脸因为愤怒变得很难看。格雷厄姆的脸和脖子能感受到她们的火气。

克劳福德在抱怨他上午要去华盛顿的一个法庭提供证词。他恐怕要被这事耽搁好几天。在点燃另一枝烟的时候，他透过点烟的火光斜着看格雷厄姆的手，观察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