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伯解释道:“因着这九黎壶实在重要,机关倒是麻烦了些,二位请随我来。”
洛倾左右看看,忍不住道:“那这两端倒是通往何处?”
“左方的密道乃是通往黑潭,右边嘛,乃是通往白泽的居处的。”仲伯解释道。
“这黑潭我倒是知道,据说原是一方洗生池,本是吸污纳垢之地,因着浸泡的人太多,池水便渐渐黑了。”洛倾微微点头,又道,“可那白泽是何许人物?”
“那白泽原身是白虎,与你那守护神兽血凤同为四大神兽之一。”苍宿道,“血凤原身乃是朱雀想必你知晓,另外两大神兽,玄武名为玄冥,住在崆峒海,青龙名为青凤,听闻整日里游荡四海八荒,居无定所,很难遇见便是了。”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仲伯已领着二人到了目的地。
二人抬头看去,这是一间青玉所筑的密室,地上是一副八卦图。四周屹立着的八根金色玉柱上,竟是雕刻着四大凶兽与四大神兽,口中吐露的真火,皆是聚拢在中央的结界之上,而结界内悬浮着的正是那九黎壶,只是那九黎壶已有些倾斜。
越是靠近结界,便越是能感觉到内里泄漏而出的浓郁灵气。洛倾结界前站定,对于结界内的某种力量竟感到无比亲切,疑惑的伸出手去,仲伯二人阻止不及,正一脸惊吓的看着,惊吓却逐渐转化为惊愕。
只见洛倾伸出的手竟是穿透了结界,而结界似乎并不排斥一般。洛倾亦是满脸诧异的回头,对着仲伯道:“这结界如此不堪一击,怎生能抵挡得了野心贼人?”
仲伯被说的难堪。这数万年来,长留代代传承守护禁地职责,可长留中人却从未触碰过结界,谁能想到,这结界竟是如此。。。如此不堪受用!
仲伯赫然的伸出手去,却在将将触碰到结界时便被一道神力打了回来。仲伯愕然抬头,似是不信一般,再次伸出收去,竟还是一样的结果。
苍宿看着面前这蹊跷一幕,也伸出手去,不料竟跟仲伯一样,被神力打了回来,二人面面相觑,再向洛倾看去,她竟是早已进入了结界之内,细细打量着九黎壶,似乎并未曾注意到二人的举动。
实则洛倾也确实不曾注意到,她此刻已是被九黎壶深深吸引。那九黎壶小巧的很,却打造的很是精妙,外身看着竟像是一座亭子,可不知为何,那壶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竟让她莫名的有流泪的冲动。
然而她也确实泪流满面,以至于转过身看向那二人时,还能清楚的看到二人满脸的怔愣。
洛倾有些莫名的抹了抹眼泪,对着二人道;“别问我为什么流泪,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忍不住的,忍不住的就流了泪。”
苍宿沉默片刻,道:“这九黎壶原本乃是神女女娲所筑,你的体内亦是承接了女娲的部分神力,许是你体内的女娲神力被九黎壶所吸引,方才会有这怪异的举动。”
仲伯点点头,忽然喜道:“神女既是怀有女娲神力,这事倒是好办了。这九黎壶本就是女娲神力所炼,若是神女能渡入些许神力在这结界之上,料想这结界便也能坚固如初了。”
洛倾看向苍宿,见他点头,也不迟疑,立刻走出结界,聚神力于双掌掌心,再将双掌虚放在结界之上,顿时八道火柱变得炽烈起来。
数个时辰后,九黎壶渐渐端坐中央,结界恢复正常,洛倾这才撤手,虚脱的往地上跌去,幸得苍宿一直在身后,赶忙将她扶住。
见她脸色苍白,眼内闪过一丝心疼,却也无能为力。
仲伯赶紧道:“二人不若跟我先回客房歇息片刻,此事稍后再议。”
苍宿点点头,道一声得罪,抱起洛倾便往外走去。
洛倾迷迷糊糊醒来,恍见一白衣男子正坐在床榻边瞧着自己,忍不住笑道:“颜止,你还是放心不下我,跟着过来了。”
只见那白色身影身躯一僵,复又沙哑着嗓子道:“你醒了。”
洛倾脸上的笑意僵住,眼内一丝失望划过,待得再看清楚些,又淡淡道:“苍宿,是你啊。”
苍宿点点头,解释道:“你突然晕厥,我担心会出什么状况,便在这守着了。”
听闻苍宿此言,洛倾这才发现,苍宿一双眼通红,神色甚是憔悴,竟像是枯坐了一夜,忍不住问道:“我这回睡了一夜吗?”
苍宿摇了摇头,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凉茶,饮了一口,方道:“不,没睡多大会儿。”
又仔细看了她一眼,关心道:“你现在感觉如何了?可还有不适?”
见洛倾摇头,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室内片刻的沉默过后,只听得苍宿又道:“我和仲伯商议过了,九黎壶结界的事情虽然了结了,可神农氏那边还有些蹊跷,且昨。。。我们在密室时,我曾感受到一丝昊天塔的气息,我必须前往神农山一趟。如今你醒来,便在这长留山歇息几日,仲伯会护送你回昆仑山的。”
洛倾瞪大眼看着他,急道:“你这是何意?不是说好一同回去?既然你要去神农山,我便陪着你去就是了。”
“这回不一样,既然有昊天塔的气息,事情便不如当初设想的那般简单。神农氏之所以能立足,不就是仗了有神农鼎守护。如今这昊天塔竟然出现,前去神农山必然是危险重重,你。。。。。。”
“我不管,无论如何我也要跟着你前去,大不了你我联手战一场,管它神农鼎还是昊天塔,你有轩辕剑,我有火灵鞭,何惧之有?出生入死,肝胆相照,不过如此!”
苍宿神色复杂的端看洛倾半晌,复又开怀大笑道:“好一个出生入死,肝胆相照。好!我便与你一同前往,生死相随!”
二人向仲伯辞行,便往神农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