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凤觉着越发可笑,“你算计到本尊头上如今倒成了本尊的不是了?笑话,不过区区几个魔兵罢了,即便整个魔界,又怎能同她相提并论?想要害她,且先从本尊尸体上踏过!”
魔灵身子忍不住的颤栗,本是真心之言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你既如此维护与她,我便偏要谋害,不但谋害,我还要让她尸骨无存,魂魄无依。
眼神一冷,她率先出招,招招致命。
似料到她会出手,他见招拆招,找着机会便还击过去,手下丝毫不留情。
二人交战,势如闪电,不过片刻,却早已过百招。魔灵虽为一界副座,实战经验却是丰富,即便面对强过她数倍的血凤,劣势依旧不显。血凤更是不敢怠慢,他急切地想要出去,除非劫持了她,否则绝无可能。
一攻一守间,二人越战越激烈,宅院中的景致摆设皆毁之一旦,四处散落着废屑,那守卫抵抗不住,只得躲进客间,却也得防着屋顶上时不时砸下来的木头瓦片,不多时,房屋全数倒塌,变成一片废墟。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日已近黄昏,血凤越发心急,手下的招式更显狠戾。突然一个钩爪,五道白浪飞奔而去,紧接着口吐玄火结界,一脚踢向对面。
相斗半日,魔灵早已筋疲力尽,不过是拼着一口气死撑罢了。冷眼瞧着玄火结界,她弯腰躲避,右手狠狠还击,却仍旧被一道白浪击中腹部,顿时气血翻涌。
顾不得喘息,她使尽全力,十指抖动间,十根细如发丝的雪蚕丝直奔对面而去,待得靠近对方一丈之地根根生成数十根,密如丝网呈包裹之势,其中所散发出的寒气另血凤身后数米都冻结成霜。
那一抹红色逐渐被包裹,丝网,缓缓收拢,形成了一只蚕茧。只见得里头一抹红不断跳跃,左凸右凹,似想要破茧而出。
魔灵冷笑一声,瞧着里头那抹不断跳跃的红,眼中时而狠戾,时而不忍,满是复杂。知晓这蚕茧困不了他多久,她手指放在口中使劲一吹,呼啸的哨声三长两短而出。再看时猎鹰衔来一把琴,正是那十大神器之一的伏羲。
血凤破茧而出时,见着的就是她冷面抚琴的模样。来不及惊诧为何妖族的伏羲会在她手上,知晓它的厉害,他不敢怠慢,即便方才冲破蚕茧弄得他浑身是伤,他依旧冷静地出招抵抗。
然而精力毕竟有限,他渐渐显得有些体力不支,眼前总是出现一些久违的人笑着向他走来,稍有停顿便会被挥来的音刃割伤。
一道又一道,殷红的血染在鲜红的衣袍上不过深了一份色泽。他尽力控制着不被琴音所摄,不断向那弹奏之人移动。
随着琴音越来越激亢,他已近到她身前。双手续满神力就要向她挥去,却见她泪流满面,满眼悲绝,薄唇紧抿,似在无声控诉着他的绝情。悲壮的琴音令他忆起往昔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由心下一软,双手有了片刻的迟疑。
数道穿过身体的狠厉音刃唤回了他的意识,那人不知何时早已远离了原地,凌空坐在树顶抚弄伏羲,眼中一片冰冷。一切不过幻觉罢了,他却再没了力气抵抗,任由一道道音刃四面八方袭来,他缓缓往地上坠去。
磕上眼眸时,只听得冰冷一句,想来修为再高,也抵不过这伏羲之音。。。。。。
她可知道。。。。。。
不,她不知道。。。。。。
或许她是知道的,然而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心灰意冷,加之伤得太重,他渐渐陷入昏迷,醒来时是被熏天腥味臭醒的。双手被高高束起,挣脱不得,胸夹穿肩而过,试图愈合的伤口时刻刺激着血肉疼痛,鲜血在铁夹上凝结。环顾四周,尽是湿滑的墙壁,借着右边洞口的光亮,才看清半条身子尽数泡在血水中,里头不断蠕动的毒虫只让人作呕打怵。
“血牢?”红漓失声叫道,“她竟将你关进了血牢?”
血凤勾唇,语调有些悲凉,“是啊,血牢,老子前些天才去晃了一圈的血牢,后来就泡在了里头。”
红漓满是震惊的瞟了围栏一眼,那人只是眼眸稍动便不再有动静。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他放宽心么?经历了这些,他还会怎样呢?他还能怎样呢?
血凤启开一坛酒,咕噜咕噜灌了半坛,又望了一眼平静的湖面,终是忍不住问道,“她。。。。。。怎样了?”
红漓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语气尽量委婉,“虽被往生崖下戾气伤得厉害,得亏服了天帝护心丸,性命无忧,就等她自己醒来了。”
“何时。。。。。。能醒?”
红漓看他一眼,默不作声。却听得围栏边呲一声,嗓音清明,哪有半分睡意,“也许明天,也许明年,也许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血凤垂下眼眸,更显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