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戎又看了他一会儿,才敛下眉,目光落到了他手里的小黄鸭发卡上。
林暮想递还给他。
陆戎摇了摇头。
他动了动手指:&ldo;送你的。&rdo;他笑起来,&ldo;这是美美亲手给你做的。&rdo;
林暮实在不知道要干什么,只能陪着陆戎和陈美花一块儿摆摊,美美很坚持要把小黄鸭戴到他脑袋上,林暮硬着头皮让她做了。
于是他便顶着一只小黄鸭发卡,僵硬地坐在摊位后面,看着陆戎招揽客人,几乎每一个过来的人都会有意无意地向他的脑袋行注目礼,然后忍着笑,买下一两个摊位上的东西。
林暮到最后也有些自暴自弃,他就像个吉祥物一样,任凭美美往他头上施展&ldo;才华&rdo;。
&ldo;反正也是假发&rdo;林暮想得很开。
陈美花给他编了两个麻花辫,发头用粉色小水晶扎着,她咿咿呀呀地唱着歌,像疼爱自己的孩子。
等天色彻底夜下来,摊位两边还挂上了纸灯笼。
陆戎收好钱,他拿来记账本,写完字推到了林暮面前:&ldo;你弟弟呢?&rdo;
林暮脑子里想的是&ldo;坦白从宽抗拒从严&rdo;但看到陆戎小鹿似的眼睛,他就像没了主意似的,低下头犹犹豫豫地比划手语:&ldo;他没空……&rdo;
陆戎的目光没什么波动,像雪花凝在身上,一会儿却又化了,他写道:&ldo;我以为他会陪你来。&rdo;
林暮其实不太想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引,只能胡乱比着手语:&ldo;你不是不喜欢他嘛。&rdo;
陆戎动了下眉,他写着:&ldo;我没有不喜欢他。&rdo;
林暮看到这句紧张地屏住气,他&ldo;问&rdo;:&ldo;那你喜欢他吗?&rdo;顿了顿,他又打手语,&ldo;我弟弟很喜欢你的。&rdo;
陆戎没说话。
林暮装作不动声色,继续比划:&ldo;我弟弟人很好的。&rdo;
陆戎:&ldo;……&rdo;
林暮再接再厉地厚着脸皮自卖自夸:&ldo;你和他做朋友就知道了,我弟弟对朋友特别好!&rdo;
陆戎又抿了抿唇,他眼底有笑,低头在纸上写:&ldo;我知道的。&rdo;
林暮眨了眨眼,他看到陆戎在底下慢慢添上了一句话。
&ldo;但我和他不一样。&rdo;陆戎停下了笔,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写下去,半天又把这一句话轻轻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