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掉桃金娘,瑞拉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头部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阵痛感,瑞拉不知不觉,又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可那些事情又闪的太快,她还来不及抓住,就已经从她的大脑内溜走。
下午的时候,校医院来了一个格兰芬多学院的男孩,是宿舍管理员阿波里昂·普林格送来的。
他的右胳膊,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着,男孩脸色苍白,除了额头上的冷汗能让你知道他对痛感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外,全程基本一言不发。
瑞拉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阿波里昂·普林格已经离开了,艾米莉女士正在给男孩包扎。
瑞拉好奇的看着,联想到魁地奇高的出奇的受伤率,忍不住问道,“他是因为魁地奇训练,发生意外的吗?”
“噢,不是——”艾米莉女士说,“男孩间的恶作剧。”
“啊?”瑞拉对艾米莉女士轻松的语气感到惊讶,都这么严重了,这还叫男孩子的恶作剧?
“被同学从楼梯推下去的。”男孩虚弱的声音传来。
校园霸凌!瑞拉立马就想到了这个词语。
艾米莉女士端起托盘,离开了房间。
“要和我说说吗?”瑞拉终于还是忍不住,望向男孩,眼神沉静而友好,“说出来就会好很多了。”
很明显,男孩并不想说,把白色的被子拉过头顶,埋在里面。
瑞拉尴尬的把头顶的纱布又绕了个圈,打了个结。
“没有人会同情我的。”半晌,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没有人会同情,我这样一个废物的。”
瑞拉张了张嘴,想了想,说,“废物又怎样?废物就活该被欺负么?”
瑞拉觉得与其说什么,你要相信终究会有人爱你,终究会有人认可你这种虚无缥缈的场面话,不如说点实际的,毕竟现实很残酷,绝大部分人都不会等到那个终究会爱你的人。
男孩从被子里伸出头,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接着整个人才从被子里挪出来,“那你不要说出去。”
“你可以相信赫奇帕奇学生的品格。”瑞拉说。
“其实说出去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整个四年级都知道的。”男孩扯出了一个安慰自己的笑容,暖黄的阳光扑在距离他头顶两英寸的地方,却只觉得萧瑟。
“只要他们需要发泄人偶,那我就是他们的发泄人偶。”
瑞拉再次正视了男孩的脸,灰蓝色的瞳孔里,没有光彩,金色的头发杂乱无章,姿态畏缩,好像不敢再面对这个世界一样。
“他们把我的作业扔进马桶里,撕烂我的日记本……”记忆让他的声音哽咽起来。
瑞拉微微皱着眉,注视着投射在地板上的阳光,久久一言不发。
“那你告诉邓布利多教授了吗?”瑞拉轻声说。
男孩苍白的脸色,和枕头的白色几乎融为一体,他苦笑道,“告诉了又能怎样呢?最多就是口头训斥一下对方就过去了,下次该怎么样还是会怎么样。”
没有人在乎,所以说出来也没有意义。
“邓布利多教授不是很公平公正吗?他那么好,一定——”
“他是大人物啊——”男孩说,“我,我只是一个不值得一提的,失败者而已。”
瑞拉一愣,呐呐的说,“那总得有一个解决办法吧。”
“我不知道,”男孩把脸埋进手里,低沉的声音从他的手心里传来,“或许忍一忍就好了,我现在四年级,再继续忍耐三年就好了——或许不用忍耐那么久,五年级之后,大家都成熟了一点,就不会这样了吧。”
“这倒是,许多霸凌者长大后反而变好了,从前做过的那些坏事,一句他当时还小不懂事就一笔带过了。”瑞拉说,男孩望向她的眼神更悲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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