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满京城都传言,侯府的兴荣有她大半的功劳。
不过最后将人交给侯府却是不合规矩的,即便这些人确与刺客勾连,也当交到应天府甚至大理寺问罪。
老夫人见到皇帝神情,便知他心中所想,心底冷笑一声,随即压低声音道:“皇上以为那刺客只是盯着那药方吗?他盯了我侯府那么长时间,岂会不知道照儿和他父亲这么些年去北地做什么?此人不除,怕是照儿找到了百年还魂草也难以带到京城来的。”
这话一出,皇帝脸色就变了,自己苦等了五年,眼看着长生不老药就要到手,这个时候若让人截了胡,难道他还要再等个五年吗?
死个承恩侯、死个肖尧他都可以不计较,可若是有人想把手伸进他的口袋里来,那是万万不允许的。
这刺客无论如何也要尽早除掉,至于如何除去,也不能都听眼前这妇人一面之词,谁知道她还打着什么主意?
她侯府可以用平民威胁刺客,他不会吗?
可眼下见到下面跪着的四个人,皇帝动摇了。
再傻的刺客也不会在这几个人面前表露身份,最多只是见他们可怜,暗中庇护一二罢了,以这些人威胁刺客?
恐怕关上一两天就会死掉几个。
可事已至此,问还是要问下去的。
皇帝叹了口气,也不问堂下跪着的人,只问兰鑫:“你说说他们都是什么人吧。”
兰鑫一一将几人介绍给皇帝和众大臣,皇帝便道:“叫他们起来回话吧。”
这跪久了别跪出个人命来就不好了。兰鑫上前传了话,四个人颤颤巍巍起了身,相互搀扶着,却不敢抬头向上看一眼。
皇帝也不废话,直接问道:“你们几个知道今天为何将你们带过来吗?”
这话才问出来,其他人没有任何反应,老蛮却扑通一下又跪下了,连磕了几个头,哭诉道:
“皇上饶命,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贪图宁安伯府的银票,求皇上开恩饶了我们这一次,银票我带来了,一两也没花,我都还给伯府,求皇上饶命啊。”
说完从贴身衣服里掏出两张皱皱巴巴的银票来,颤抖着双手举过头顶,不断地磕头求饶。
他这段时间心力交瘁,病倒后浑身无力,今日睡得迷迷糊糊却被叫醒来,说他们勾连刺客,现在皇帝要亲自审问他们。
老蛮懵懂了很久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这次是活不成了,这一切的源头都怪自己,不该收了那一千两银票,但愿自己把银票还回去,能换回儿子和阿程师徒的命,只问罪他一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