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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第3页）

因心有牵挂，赫连皓将内力运至目上，借着微光隐蔽打量姬振羽一会，在确定对方面上并无什么异样之后方才稍放下心，开口道：&ldo;殿下？&rdo;

&ldo;赫连。&rdo;姬振羽应了一声，却并没有走出竹林的意思，而是突然开口问道，&ldo;若是有朝一日，你亏负了人，又当如何？&rdo;

没防备对方会这么问，赫连皓一时呆住。他不是傻子，当然明白姬振羽口中的问题是在直指他与姬容关系的。

见赫连皓呆住，姬振羽不由一笑：&ldo;我们什么关系？按你的想法说就好。我只是……&rdo;

稍顿一下，姬振羽续道：&ldo;随口问问。&rdo;

赫连皓有些犹豫。虽说姬振羽目前待他确实亲厚，但两人的身份地位毕竟相差甚大；有些事情他或者能同对方开些玩笑，但有些事情却是决不能碰的。只是一来眼下境况特殊，二来……

二来……

一年多的情景在赫连皓脑海中走马灯的转过。须臾，赫连皓暗叹一声，心说既已承了对方的大恩，那有朝一日杀身想报也是寻常；便不再迟疑，开口道：

&ldo;若是我亏负了人，那定当尽力补偿。&rdo;

&ldo;若是对方憎你厌你呢？&rdo;不给赫连皓缓冲的时间，姬振羽沉声问。

既然已经说了，那也就没什么要藏着掖着。赫连皓只稍微沉吟，便道：&ldo;既然如此，那就不出现在对方面前，而只暗中偿还。&rdo;

姬振羽的神色有些微的古怪，好像气馁，又似乎黯然，还仿佛带点骄傲：&ldo;那若是……若是这人厉害到能看清你在暗处的一举一动，并且越发憎厌呢？&rdo;

人生三大悲，有求不得最言苦。

至此明白了方才姬振羽同姬容之间发生的事情，赫连皓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斟酌词句：&ldo;若是如此，那我当远遁，不时收集对方消息。等到有朝一日对方陷入麻烦，再图偿还。&rdo;

姬振羽听着，然后，他道：&ldo;有朝一日……若是彼时，对方的事已经变得很麻烦，麻烦的让你已经无法插手了呢？&rdo;

赫连皓突然笑了。很浅，透着一股沉静的味道，不甚惊艳，却似暖风一般熏人：&ldo;我并非一定要替他解决问题，不过是尽我所能的偿还亏负。不论是举手解决的小事还是舍生忘死的搏命，但求问心无愧尔。&rdo;

姬振羽微有动容；接着不知想到什么，随即平复：&ldo;只得这样了。&rdo;

赫连皓没有再接口。

低头一会，姬振羽突然道：&ldo;这个院子里的人应该都被解决了……这两天收拾一下吧。&rdo;

&ldo;殿下是打算？……&rdo;赫连皓问。

&ldo;先去炎国看看吧，&rdo;并没有特地要去的地方，姬振羽一时也是无所谓，&ldo;或者可以由澜东向西，找条船出海看看，你说呢？&rdo;

&ldo;但凭殿下吩咐。&rdo;自信两人不会被追捕到的赫连皓对行程并没有异议。

点点头，姬振羽率先向竹林外走去。但刚走两步，他便转头：&ldo;赫连。&rdo;

&ldo;殿下有什么吩咐？&rdo;听见姬振羽的叫唤，赫连皓问。

&ldo;没有吩咐。&rdo;摇了摇头，姬振羽看了赫连皓一会，突道，&ldo;一世人，两兄弟。&rdo;

赫连皓脚步停下。他抬起头，接着月色看姬振羽的脸。

姬振羽脸上并无掩饰和玩笑的痕迹。

赫连皓突然觉得身子有些沉重。于是，他垂下眼，低低的应了一声，声音沉闷，仿佛从喉咙中滚出来：

‐‐&ldo;嗯。&rdo;

‐‐一世人，两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