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崔忠义在崔有德家坐到了五更时分,崔有德陪着他抽了大半夜的烟,王春给他端的一碗荷包蛋热了几番身,他也一口没有吃。
五更过后,他站起来道:“有德哥,春嫂,我带雯雯回去了。”
崔有德默默看着他,嘴巴动了动,只说了一个“好”字,送他和孩子出了大门。
再回到望山村的家,那个男人已经走了。
估计冯兰兰被折腾得太狠,累睡着了,没有下床送男人,这两扇门虽关着,却没有从里边拴上。
看来,冯兰兰学赖,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崔忠义的心又被烧红的烙铁烫熨了一下。
“雯雯,爸爸还要去上班,就不进屋了。
你进去好好睡觉,天亮还得去上学,听话好不好?”
崔紫雯又扑在崔忠义怀里待了一会儿,听话地进屋睡觉去了。
天都要亮了,妈妈姐姐妹妹都还没有醒,真是大懒虫!
习惯一早就醒的崔紫雯小嘴嘟囔了一句,上床掀开被子进了被窝。
两天后,到了周末。
崔忠义料理好所里的一切,按时回到了望山村的家。
他给三个孩子买了一大包薄荷糖,三个孩子高兴得一个前一个后地去搂他的脖子。
“爸爸,多给我点!”
“爸爸,我要五个!”
“爸爸,把剩下的都给我!把纸也给我!”
崔忠义把薄荷糖一一分给女儿,剩最后一颗时,给了老二崔紫雯。
“没给我捎包?(意思是捎东西。)”
冯兰兰从里边走出来,笑吟吟问道。
崔忠义看都没看她一眼,看了怕自己憋不住怒火,往她那张粉白脂红的脸上扇耳光,吐唾沫,用指头戳瞎她的眼珠子,撕烂她的红嘴片。
见崔忠义不理她,冯兰兰一点没往她偷情被发现那方面想,猜着是崔忠义在外受了不顺心的气,现在气没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