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她发作,让她破罐子破摔,让她歇斯底里,你们民间不是有句话叫‘不烂不囫囵’吗?
这和否极泰来,高烧的尽头是退烧一样的道理,但前提是家属同意和配合。
当然,其间我会用上一些药物辅助治疗,病人不会有生命上的危险。”
国内精神科翘楚的钟意楼,被公费委派西方先进国家进修实践数年的钟意楼,第一次对着一个病号剑走偏锋,使出了在理论上存在着争议,又有一定危险性的看家本领。
崔忠义对钟医生提出的治疗方案没有任何异议。
钟意楼是专业的医生,而他崔忠义,只是个拥有和女儿崔紫雯无一丝缘份秘方的普通父亲。
当然,出了医院的门,他还要马不停蹄去码头装卸货物。
他只有不断地挣钱,才能维持女儿的看病费用,才能一点一点储存钱,然后等关键时刻备用。
讲真,那装卸的活累是累,还真是挣钱。
等寡娘百年过后,把崔忠魁也带到南市来。
崔忠义一边计划着,一边走了出来。
崔紫雯安静得像只小鹿,她没有问医生和父亲谈了什么,而是仰起精致的小脸,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浅笑。
“爸爸,我想去看看我妈妈。”
崔紫雯对冯兰兰的称呼在妈妈,冯兰兰,不要脸之间来回切换着。
冯兰兰也在崇德医院住着,茅怀安也够在冯兰兰身上下本钱的。
崔忠义本能地要劝阻,忽然就想起了钟意楼的话,作了个吞咽的动作后,嗯了一声。
冯兰兰底子好,运气似乎总是不错。
她被开水烫了脸,竟然没有面目全非,只用薄薄的白纱布盖了几个地方,如今在医院里住着,等候一阶段一阶段的治疗恢复。
崔紫雯悄无声息站在了正闭目养神的冯兰兰的病床前。
她有点遗憾,她手里这时候没有一杯滚烫的茶水,若是有,她想再听见冯兰兰的惨叫。
那是很动听的一种声音,证明着始乱终弃者会遭惨报应的结局。
每一层都有茶水楼,崔紫雯勾了勾唇,没有去接。
来日方长。
若是一下子死了,痛苦就那么一会儿,多不过瘾。
“妈妈——”
崔紫雯俯下身子,把脸凑到离冯兰兰很近的地方,呵气如兰道。
冯兰兰睁开了好看的桃花吊梢眼,浓郁风情的一字眉迅速往两边分去。
“雯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