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楼眼神望向窗外,话里话外都像是浸了水汽。
钟宁晨想起了那个年轻女孩的无教养。精神分裂,能这样,已经够体面了。
钟宁晨抿了抿唇角,心里的厌恶轻了一些。
“爸爸,我现在负责的病人冯兰兰,听见这个女孩叫她妈妈,可又不像母女间的样子,她说她妈妈的话很难听。
当然,她是病人——”
“晨晨,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你和爸爸负责的病号是一对母女,一对很奇怪的母女。”
“爸爸,我突然想起来了,姬主任说冯兰兰的伤是她女儿拿开水泼上去导致的。”
医院那个兵荒马乱的场面,钟宁晨一直在里边忙着,不像姬主任,看见了幸灾乐祸的崔紫雯。
“理应是她,她叫崔紫雯。”
钟意楼唇角微翕,轻声说着。
他太想治好崔紫雯的病,快速地治好,让她享受这个年龄该享受的一切风景和美好。
“宁晨,郑小姐那边你们这周约好了吗?你也不小了,不能只顾着事业,也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钟意楼提醒道。
“爸爸,我知道的,爸爸也要照顾好自己和妈妈。”
钟宁晨教养极好,说话不紧不慢,看似脾气温和,只有林欣仪清楚,儿子的四肢百骸里浸的都是拧巴和倔强。
这晚,崔忠义比往常回来的晚。
他装卸了又比往常多的货物,流了很多汗,手里的票子也比往常多。
楼下,一道纤瘦的身影站在夜色里,崔忠义站住了。
“简贞?”
崔忠义在简贞的生命中,就像风的方向,他吹向那里,她就成为那片随风而去的叶子。
她辗转反侧数夜后,又来了。
“你不会赶我去住宾馆吧?”
“不会,简贞阿姨,跟我上楼去。”
一道更瘦的纤丽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她抓起简贞手里的拉杆箱,用力提起来,往二楼提去。
“雯雯!来,给爸爸!你不敢累着的!”
崔忠义抢过崔紫雯手中的拉杆箱,往二楼提去。
简贞舒了一口气,跟在后面上了二楼。
简贞进门后,崔紫雯给她倒茶,让座,又乖巧又懂事。
一点看不出她和崔忠义沟通时,崔忠义说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