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半年过去。
崔忠义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麻荣荣失踪了,卷走了简贞几乎全部的财产。
简贞把电话发疯一样打给他时,崔忠义正在码头处理一件棘手的事务,刚刚处理到一半。
“崔主管,这时候你不能走啊,事关重大,万一有个闪失——”
副主管见崔忠义接完电话要拔腿离开,拽住他,一脸焦急。
“我负全部责任!”
崔忠义拿掉副主管的手,疯一样朝车那里狂奔。
简贞的家,一地狼藉。
麻荣荣应该是蓄谋已久,不只卷走了简贞名下的巨款,连简贞值钱的首饰也席卷一空。
“简贞!”
崔忠义把地上哭成泪人的简贞抱到沙发上,去拿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又去倒水哄她喝一点。
“你让我去死!你让我去死!你让我去死……”
简贞像患了失心病,一会一发作。
崔忠义把身体借给她,让她捶,让她打,让她抓,让她咬……
“简贞,钱我会给你追回来的,他麻荣荣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们还是夫妻,我去给你找律师,找全国最好的律师!”
崔忠义的牙齿上下磨着,发出吓人的咬合声。
简贞捂住脸又开始撕心裂肺痛哭。
“我,我们没有扯证……”
“那你以前告诉我的——”
“都是骗你的都是骗你的……”
简贞把手紧紧捂在脸上,泪水从指缝里狂奔。
崔忠义:“……”
然后,简贞疯了——
崔忠义把简贞送到南市最好的崇德医院,又找到了钟意楼教授,亲自恳求他给简贞进行系统检查和治疗。
一番检查后,钟教授把崔忠义叫过去,声音沉重如灌铅。
“崔先生,病人受刺激太重,你有个思想准备,很可能不会再恢复正常。
并且——
病人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就目前这种情况,估计——”
钟意楼看着崔忠义,没有说下半句。
“一切从病人的身体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