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与佟盯着她的侧脸问:“小也,你肯定也是学文吧。”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事实的肯定句。
宋也举起可乐灌了几口,神色恹恹的。
“是啊,重新认识同学多费劲,我就在这个班好好待着吧。”
邵与佟傻乐起来:“这么说,咱俩还能再做两年同桌。”
对于这个可能发生的事实,宋也有几秒迟疑。
十九班排座位按成绩来,不用说也知道,前排自然都被优等生包圆了。
她进校后就体验过一回离黑板近的座位,还是个中排。
然而,短暂的中等生生涯没持续几天,他们就迎来了摸底考试,成绩出来后,她和邵与佟就被发配到了教室最后排。
其实要说坐哪对她而言都一样,而且后排还不用吃粉笔灰,不用活在各科老师眼皮子底下,偶尔开个小差也不会被发现。
但有一个致命问题,后排离垃圾桶太近,一到夏天臭气哄哄,睡着觉都能被熏醒,更别说正对教室后门,有时候一回头就对上门窗外来自班主任的死亡凝视。
宋也舔了舔唇,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我要坐第一排。”
邵与佟“噗嗤”笑出来:“大姐,愚人节已经过去了。”
宋也耸耸肩,自觉地跳过这个话题。
文科就文科吧,谁说学理就一定比学文有出路呢。
况且,总得有一条路是适合她的吧。
—
课堂一如既往的枯燥。
宋也坐在左边最后排靠窗位置,半张脸埋在臂弯里,越过玻璃窗看外面的晚霞。
讲台上,化学老师干练的声音在小蜜蜂的辅助下震耳欲聋,可她的脑袋和耳朵之间就像竖了堵墙,还是打不透的那种——
耳朵听了,脑袋却怎么也转不过弯来。
“小也,记作业了。”
邵与佟碰碰她胳膊,她坐起来,从漂亮的文具盒里取出一支漂亮的中性笔,像模像样地在本子上记下老师布置的作业。
也只有这个时候,她的思维才能与老师同步。
放学后,邵与佟仗着一年的革命友情,死缠烂打着让宋也帮忙。
“今晚我妈要检查我房间,这些宝贝你先帮我带回家藏着。”
“什么宝贝?”
等左右没人时,邵与佟神神秘秘地从桌洞里掏出一摞书。
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封面和什么“霸道”“独宠娇妻”等乱七八糟的字眼,宋也眉心狠狠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