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算是你聪明,懂得提防那李淑阑。”
低沉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从外头传来,熟悉的语调让泠烟乍闻之下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究竟是有多久,都未曾见过他了?
“太太太……太子殿下。”
一旁的寒月愣了一下,慌神之中竟然不顾礼仪,直接用手指指着齐元恒。
齐元恒面目含笑,一派温和的说:“本太子是太子殿下,可不是太太太子殿下。”
寒月羞红了脸,知道自己应该在此时避嫌,于是撩了帘子出去,坐在外头同车夫一起赶车偿。
“泠烟,许久未见,可曾思否?”
泠烟一下子涨红了脸,一双手不知该如何摆放才好。她在脑海中设想过千百种再次见面的场景,但是却唯独没有设想过这一种。他们之间,虽然却有情意在,但是却何时开始这般直白不顾忌了?
可曾思否,他在问自己是否曾经思念他,是否将他记挂在心上。
从齐元恒出征日照的那一天开始,泠烟的心中就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着。
担忧边关苦寒之地,齐元恒的身体是否能够受得住。
担忧刀剑无眼,身为副将的齐元恒是否会不顾安危,以身冒险。
担心齐元毅与齐元德会想要借着边关凶险,乘机置他于死地。
担心……
众多担心,萦绕在心口,化作了笔尖下的思念,寄托了心上思念。可是,在如何的信件来往,也比不上亲眼见一面来的更加能够缓解思念。
她的心,早已被这个人全部占据。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感觉。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阿恒,我等你回来,等了很久了。”
这一句“阿恒”想叫出口已经有很久了,但是却始终少了一份勇气。如今,在这恰当的时候,泠烟总算是圆了一回自己的梦。无需顾忌身份的差距,无需顾虑他早已有家室,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去恋慕着一个人,亲密的唤他一次。
齐元恒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泠烟这突如其来的大胆与奔放,一直以来,泠烟在他面前都是像小兔一样乖巧,像狐狸一样谨慎,但是却从来没有一面,是这样的直爽与奔放。
“是我失礼了。”
见齐元恒久久没有回话,泠烟尴尬的笑了笑。她尚且还是个未婚女子,这般对着男子表露心迹,未免显得有些太过急躁了。
“没有,我很喜欢。往后私下里,你都可如此唤我。”
齐元恒抓住泠烟打算缩回的手,脸上晕起了欢喜的笑意,连声音之中都藏匿着说不出的温柔。如今的他对着泠烟,可谓是展露出了不一样的风情。从来的“恒公子”虽然号称为“风liu公子”,但毕竟只是将一层面具披在脸上,伪装出一份温柔与风雅,骨子里还是带着皇室的霸道与铁血。可如今在泠烟面前,真真是将十里刚强化作绕指柔请去了。
“阿恒。”
泠烟反复的在心中低声呢喃了几遍,不觉已经将他放到了更加重要的位置。阿恒啊阿恒,泠烟可是将这一颗真心都捧到了你面前,你可切莫伤了她的心,平白辜负了这一份真心才是。
齐元恒紧紧抱着眼前之人,双手缠绕在泠烟的腰上,做出极为亲密的姿态。相拥给与的温暖让齐元恒的觉得很真实,这是他从前在别人身上未曾享受过的。
从小到大,他都未曾有过像今天一样相信一个人,信赖一个人的时候。
“回京之后没能第一时间来见你,看你这几日消瘦了不少。”
齐元恒心中略感歉疚,拉着泠烟的手就坐在马车的靠凳之上。
泠烟摇了摇头,一副体贴的模样:“我知道你平素事物繁忙,这次大败楚国归京,想来还有不少后续事物要处理清楚。再加上,你才为我求赐封了这安宁县主的位置,此时你我若是在相见的过于频繁,只怕是会引起旁人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