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毅睡醒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他一出门就看到沈杳和容景笙在聊天,听到他的动静后沈杳转头向他一笑,但是钱毅怎么品都品不出有什么那笑容里藏着的深意,只是本能的认为不妙,从尾椎骨传来的寒意让他忍不住抖了一抖,“怎么了?”
“没什么。”容景笙指了指不远处的张鑫,“如果你需要热水,可以找张大哥。”
“哦。”钱毅还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看到沈杳和容景笙旁边的海鸟,“这个鸟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海鸟对着钱毅发出凄厉的鸣叫,声音里满是敌意,沈杳有些意外,看了看钱毅又看了看海鸟,片刻后对钱毅道,“你晚上,不要出舱门。”
“啊?咋了?”钱毅有些迷茫,但是很显然沈杳不会做解答,他也明白这一点,也不多问了,转头去啃干粮,本来还想和沈杳他们聊聊,但是那海鸟看到他靠近就开始撕心裂肺的鸣叫,他顿了顿,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不是很讨动物喜欢。”
“不是。”张鑫在这里看着海水,听到钱毅这么说,开口道,“你是那条船上来的。”
“啊?”钱毅闻言愣住,“那条船上来的,怎么了?”
“……”张鑫摇了摇头,却是不吭声了。
这一船的人,都奇奇怪怪的。钱毅忍不住心下想道,但是与此同时他也能明白这个船可比他一开始待的船安全多了,先不说把他带过来如入无人之境的容景笙——就连那分神期之人都没能察觉他的存在,这得是多可怕的实力,再说这船,那“鬼火”的烧灼痕迹,就连李金喜的船都能灼穿,更别提那些昨夜就返航的船,可是这个船却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他看了看正在抚摸那只海鸟的人。
虽然没有灵力,但是作为一个能教出容景笙这种徒弟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他闭了闭眼,他并不是傻子,当然知晓最好的选择是什么。
随着船只航行,天色也渐渐沉了下来,沈杳垂着眼看着焦躁起来的海鸟,低声念了一句,“要出事了啊。”
“师尊放心,我在这,无人能伤您。”容景笙看沈杳,她已经起了身,拍了拍海鸟的背以示安抚,走向正在甲板上的钱毅,“你今夜和张大哥一起。”
“好。”钱毅想明白了也不多问,沈杳嗯了一声便走回容景笙那,开口道,“把我送到李金喜的船上。”
“师尊,这不安全。”容景笙皱眉下意识反驳,“我去就是。”
“你是认为我还是张鑫谁能拦得住那钱毅不成?”沈杳挑眉,“再怎么说那钱毅也有灵力啊。”
“但是师尊,那边的人更多。”容景笙声音里满是不赞同,“我把钱毅禁锢住也可以……”
隐含的意思就是,如果今夜有发狂,那么事情也会更混乱。
沈杳看他一眼,眼神冷下来,“你认为我一个人不行?”
“……”容景笙沉默,“不是。”
“那便送我过去。”沈杳声音很平静,带着淡淡的警告,“容景笙,不要坏了大事。”
“是。”容景笙知晓沈杳这是心意已决,自己也知晓自己没资格对她插手太多,他确实不愿见到她身陷险境,但是……
他回想起自己和沈奚的谈话,微微闭上了眼睛,他总得尊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