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守看她一眼,说:&ldo;那子适我见过,人是不错,姑娘信我。&rdo;
句青看他,问:&ldo;大人如此说,莫不是诳我回去,只觉摆脱我这麻烦?大王只是口说那子适不错,无凭无据!&rdo;
殷守:&ldo;此事怎的要凭据?&rdo;
句青:&ldo;大人得陪我去看看,若是好了我便是嫁,若是不好,吾便自刎也罢!&rdo;
那子适单独有一府邸,听说微子比较中意次子,长子性格孤僻,也不爱过来看他。
那府邸守卫不多,即使大婚前夕也冷冷清清,那子适不与人交际,也没那么些纨绔狗友过来起哄,殷守习得功夫,带句青还是勉强可去。
好在句青也老老实实,不再哭哭啼啼,忽的也对这子适有了好奇。
二人七拐八拐,往那主屋寻去。
主屋也少人防备,那句青问:&ldo;大人仿佛很熟悉。&rdo;
殷守总不能说,经常与妲己翻墙去查蛛丝马迹,哪里危险哪里容易老早就晓得。只说:&ldo;府邸格局大致一样,吾不过猜测罢了。&rdo;
那句青点头,二人躲在门后,殷守往一屋里一看,小声说:&ldo;那位公子便是了,姑娘小心来看。&rdo;
句青往里一看,见一十七八岁少年正低头不知在作甚,便与殷守说:&ldo;样貌也是好的,不知性格如何,他在作甚?&rdo;
只听里头有随从说话:&ldo;公子还在做这些?明日便是你大婚了!怎的不急?&rdo;
那子适笑道:&ldo;我正是在做礼物,送与妻子,当然要勤奋些!&rdo;
随从急道:&ldo;公子怎知那位田家姑娘喜爱这些雕刻呢?虽说小女儿也是喜欢兔子,但人人不同,公子怎知她爱甚?且雕刻不过是死物,还不及您送只活的呢?&rdo;
句青在这头笑道:&ldo;我恰巧喜欢!&rdo;
那子适说:&ldo;我就知道她喜欢的,唯有这个,我是知道,其他皆是不曾晓得,我怕她不喜于我,总该做些讨喜的!&rdo;
那随从恨铁不成钢,又气又急:&ldo;公子乃是贵戚!微子大人为帝乙长子!您是微子大人嫡长子,怎的自我作低!?且那女子,向来不及男子!你宠她爱她便是她大幸!不纳贵妾算是她三生修来!她怎会不喜!?&rdo;
句青在这头嘀咕:&ldo;这随从好生恼人!尽是教坏子适!&rdo;
那边子适却不恼,只淡淡道:&ldo;父亲怎的与我何干,且吾也晓得自己性格不讨人喜欢,兄弟也不曾来理我,我娶个好妻子,自然要对她最好,不然我如此性格,人人说我孤僻,也是确实,我不善讨人喜欢。&rdo;
那随从眼眶红红,只说:&ldo;公子向来最好,那田家姑娘,朝歌早有美名,定然是位懂礼的好良妻。可是公子,您为何要单独要这么个府邸,若是您一直跟住微子大人,必然不是这等情形!&rdo;
子适低头刻那兔子,手头认真至极,口中淡淡说道:&ldo;不过是想独善其身罢了。&rdo;
侍从说:&ldo;人人皆是爱荣华富贵,那位田姑娘,不知是不是,您求微子大人,说是要她,可您若是一直如此,却是苦了她!&rdo;
子适眼也不抬,只说:&ldo;我不过是在保她,她是爱荣华富贵么?我的妻子怎会如此?&rdo;
这边句青满脸通红,她当然爱那荣华富贵,可见这子适如此,仿佛爱极了她,她心中又是不舍,但又想想,明日大婚已成定局,这子适也不是那般不堪,仿佛也是能嫁的,且不说其他,这人如此喜她,必定能好好听话,必然能按她的捞着更多,再不济那子适也是名侯爵,又是唯一嫡子,怎的也不会差,如此想想,还是好的。
二人出来,殷守与她说:&ldo;姑娘也是见着了,那子适的确是真心待你,你切莫辜负了。&rdo;
句青点头,又望了眼殷守,走了两步,正好遇见来寻她之人,来人急急忙忙将她护住,她往身后一看,殷守已然不见了。
殷守刚刚听那子适说话,见他聪明至极,仿佛察觉了事态不同,且那亥子家的庶子被武成王监禁后,朝中多人手脚在动,他与武成王暗中窥查,又有妲己在一旁装模作样,已然对大臣权贵们心中有数,位田大夫正好是参与那谋害比干之事,他长女忽的嫁人,若是牵连,明日嫁与子适必然是脱了干系,不同遭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