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璟看到沈良庭一塌糊涂的样子,虽然有了准备,还是愣了片刻,手指滑过沈良庭脸上和脖子上的擦伤,“这是怎么回事?”
秦林回答,“沈总从楼梯上滚下去了,我没拦住。”
“喝了的东西呢?”
秦林摇头,“不清楚。”
傅闻璟像抱婴儿一样把人从车上抱下来,箍在怀里,托着沈良庭的屁股,让沈良庭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别墅内已经有人在等着了,傅闻璟坐到沙发上,让沈良庭跨坐在自己大腿上,沈良庭现在很乖,身体柔软,像个可以被随意摆布的大号洋娃娃,只是坐定后没几秒就不舒适地开始扭动,嘴里发出低哑的哭声。
傅闻璟摸了摸沈良庭被汗浸湿的额发,把湿透的头发向耳侧撸去,在烧的滚烫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乖,让医生检查一下。”随后一只手按住沈良庭的后脑勺,让人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另一只手箍着沈良庭的腰,让人不能乱动。
一位医生上前,拉过沈良庭的一只手,撩高衣袖,用酒精在皮肤上消毒后,用针管抽了一管血,然后现场开始化验。
药物让痛觉钝化,沈良庭对针扎并不敏感,反而是酒精风干后清凉的感觉让他舒服地喟叹一下。
傅闻璟像哄小孩一样从上到下抚摸着沈良庭的背脊,两人身体相贴,熟悉的气味和触感让沈良庭放松下来,试探性地在傅闻璟的脖颈和脸颊上亲吻,嘴里呜呜咽咽的发出不明含义的声音,手也不老实地四处乱动。
傅闻璟由着人亲,只是抓住了沈良庭乱动的手,避免弄乱衣服,在外人面前失态。
“是甲基苯丙胺和美沙酮的混合类药物,剂量不大。”
诊断完药物,医生拿来准备好的拮抗剂,开始为沈良庭注射,可以缓解症状。
起效也要时间,据抗剂也只是对麻醉药物起效,实现催醒,避免呼吸抑制。
注射完,其他人收拾东西离开。
沈良庭好像缓解一些,能模糊认出人来,他涣散的眼光聚焦到傅闻璟身上,迟缓而艰难地问,“傅闻璟?你怎么在这?”
傅闻璟温柔地捧着沈良庭的脸,拇指抹过下巴处的一块擦伤,刚刚抹上了红药水,“不是我,你觉得会是谁?”
沈良庭眼睫抖了抖,半垂下来,手和脚都缩起来,身体更紧地向傅闻璟依偎过去,“哥,我好难受,想吐。”
清醒了,却没有完全清醒。
傅闻璟把沈良庭抱起来,拍拍沈良庭的背,抱着人往楼上走。推开门,把人放到正中的一张大床上。
沈良庭一躺下,整个人都陷进去,失去了熟悉的怀抱,置身在冰凉而陌生的地方,他不安地蜷起手脚,侧身靠着枕头,长长的眼睫扑闪着,湿漉漉的眼睛泛着水光,像刚刚出世离开娘胎的小羊崽。显得孤独而无助。
傅闻璟看着人,仿佛时光倒流,他弯下身去解沈良庭衬衣的纽扣。上头都是酒渍汗水和尘土,脏污的不好看。
沈良庭似乎也觉得身上黏糊糊的不好受,在傅闻璟帮他脱衣服时会顺从地抬起胳膊,抬起腿,然后又仿佛不好意思般冲傅闻璟含混地笑,好像是他给人添了麻烦,只差没说声谢谢。
傅闻璟很顺利地把那些脏衣服从沈良庭身上扒下去。
沈良庭侧躺在床上,弯折身体,眼睛睁得很大,晕乎乎的,很乖,就这么看着傅闻璟,透着依赖和信任,眼睛像圆溜溜的黑色宝石。冷空气让他身上绽起细小的疙瘩,身体在羽绒被上缩成小小一团。
就算在他们最亲密的时候,傅闻璟都没有这么仔细看过沈良庭的身体。沈良庭是这样害羞而自卑,但傅闻璟还是觉得沈良庭的身体非常漂亮,四肢纤长,皮肤底色雪白,一些细小疤痕也不过是雪地里零碎的梅花。
傅闻璟像摸一只猫一样,从头摸到尾,渐渐地,沈良庭就被他摸得动了情,低低喘气,纤薄的耳朵尖也泛红了。
加上药物作用,沈良庭大胆地从床上跪起来,抬起手攀住了傅闻璟的脖子,朝他耳朵轻轻地哈气,小猫一样讨好地舔傅闻璟的手指,像他们从前在床榻间一样又叫他哥哥。
梦与现实
傅闻璟却在这时扯下沈良庭的手臂,让他翻身趴下。
沈良庭始料未及挨了一下,傻乎乎的愣住了,开始没有反应过来。
“啪”又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