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省会,看起来比明山市繁华了不少,中心广场格外的热闹。一个人溜达了好一会,坐在广场的石凳上抽了两只烟,看了几次电话,焦德鑫始终没联系朔铭。
在齐省,要论经济,省会只能排第四,很尴尬的一个老工业城市。如今各种减排,各种环境考核,这个工业城市已经成了老年城。
要问省城什么最出名,那就是公交车上的老人与医院。人的素质越来越高,尊老爱幼这种高风亮节的习气得以传承。但说实话,朔铭从酒店坐公交车到中心广场,这一路可算是长了见识。省城的老人一上车眼珠子就在乱转,从一张张坐着的年轻人的脸上划过,不言自明,期待着有一两个懂事的“孩子”能给让个座。朔铭可没那么高的觉悟,有座位当先坐下,老神在在的闭眼养神。
朔铭顺便在夜店一条街溜达了一圈,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无论是饮食还是娱乐,明山市都不比省会差。
挨到晚上十一点,朔铭这才回去睡觉。躺下好一会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天,朔铭懒了一会床,电话响了朔铭一个骨碌爬起来,当看到电话上是一个陌生号码,朔铭差点激动的手舞足蹈。
电话果然是焦德鑫打来的,声音浑厚,听起来五十多岁的样子。很沉稳的问朔铭的身份。朔铭说:“焦局,我就是朔铭。”
“听说你是童老的干孙子?”焦德鑫问,似乎不太相信。
朔铭应了几声,焦德鑫问:“你这次来省城是有什么事?”
朔铭可不想在电话里谈,一来看不到对方的表情,猜不到对方是什么意思。二来朔铭为焦德鑫也准备了点礼物,求人办事,无论什么事,哪能空着手,更何况是把一个身陷囹圄的人捞出来。
朔铭说:“焦局,能不能见个面,很多事电话里说不清楚啊。”
焦德鑫沉默片刻才说:“中午吧,就去饭馆吧。”
朔铭赶紧表示感谢,供精知情溢于言表。
挂了电话,朔铭嘿笑一声,只要能见面就说明这件事能办。朔铭唯一担心的是焦德鑫办不了,替齐淑顶缸的人,没毛病也要待上一段时间。
到了中午,朔铭拎着一个包去了白婷的饭馆。顾客盈门,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寻摸一圈,也没发现白婷。朔铭琢磨着没准在办公室或者在后厨监工,又或者白婷作为老板根本不在。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给焦德鑫,这时却听身后有人叫自己,扭头一看是白婷。
“朔先生。”白婷的态度很客气,虽然衣着普通但却很有范。与之前相比,态度好了太多。
朔铭心下稍定,笑着打招呼,一口一个嫂子叫着。
白婷淡淡一笑:“我可担不起嫂子这个称呼。”
朔铭一想也是,自己是童老的干孙子,而焦德鑫是童老拉拔起来的,矮了童老一辈还有可能,与朔铭称兄道弟长了自己的名头矮了对方的身份。但此时换称呼有些来不及了,只好赶紧转移话题问:“不知道焦局来了没有,我有点事想要找他。”
“他在外面的车上。”白婷回身一指,朔铭顺势看过去,一辆挂着警牌的黑色轿车半掩着车门。
朔铭道谢,快步向外走去。
拉开车门,朔铭见到后座上的焦德鑫。
黑膛脸,长相有些忧国忧民,朔铭有些意外,焦德鑫怎么说也有白婷那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老婆,可这副尊荣是在有些对不起观众。要不是一身制服令人生畏,说焦德鑫是警察高官么诶几个人会信,说他是混黑道的还差不多。尤其是那眼神,太特么的有杀伤力了。让他审问个犯人,光看着阎王一般的黑脸就会心里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