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地处偏僻,驱车开出去,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原野,公路向前不断展开,其余的则抛之脑后,反而让节奏慢了下来,感觉舒畅无比,和在新联邦首都的时候是全然不同的状态,身体也钻进了新的躯壳里。
“你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
段宁边开车边问道。
傅轻决将手搭在车窗外,一摸车门,脏得要命,他瞬间抬起了手说:“资料卡上都写着了,费恩斯,真难听的名字。”
“那我……”
“你叫苏决,已经定了。”
傅轻决看向段宁,目光又移到他的手上,问道:“你那手能开车吗,别等会儿别的意外没发生,你直接把车开进了沟里,故意谋财害命。”
段宁似乎对叫什么没有异议,他目视前方,规矩地说:“都已经开了这么久了,不会的。”
“开不了换我来。”
傅轻决看段宁开车开得还算平稳,说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精神异常的好,终于不发脾气了。
没过多久,他们经过了一个小镇,街上终于看见零零散散的店铺,段宁把车停在路边的空地里,和傅轻决一起下了车。
在商店买了些日用品,他们又去了旁边的服装店,两人各自挑了一套衣服。主要是为傅轻决挑。得把硬挺的衬衫和皮革外套往身上一套,再换上牛仔裤和马丁靴,才更像费恩斯那股暴发户的味道。
等傅轻决换衣服期间,段宁站在柜台上边掏钱边跟导购聊了几句,说他们是来旅游的,顺便问问路。
不多时,一旁的男店员也凑过来,为他们接下来的旅行热心地提供建议。
傅轻决刚从试衣间出来,穿着这身奇怪的衣服本就绷着脸了,看见段宁和别人聊起天聊得毫无阻碍,脸上带着自然又会心的笑容,傅轻决停在原地,感觉见了个稀奇,才知道段宁也会这么朝人笑。
段宁紧接着感觉到了目光,看向傅轻决时,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去。
可能是乍一看傅轻决那身打扮,段宁也愣了两秒,点点头说:“就这身吧。”
回到车上,傅轻决坐上驾驶位,一把扯开了衣领说:“你们聊了什么,聊得还挺开心,万一暴露了你当心吃不了兜着走。”
段宁说:“不会的,”他整理着傅轻决换下来的衣服和鞋子,将纸袋放到后座底下,一副一丝不苟的模样,“你要是还不习惯,我继续开车吧。”
他抬起头,发现傅轻决一直在看他,那双瞳孔幽暗深邃,配上变得普通粗犷的打扮,显得更年轻张扬了,让人心里一紧。
段宁是变得不一样了,但他一碰上傅轻决就会重新变得一本正经,笑都不会笑一个,好像还在为之前的事耿耿于怀。
“就你这样还不会露馅?”
傅轻决捏了捏段宁的脸,开口道,“你是演我的奴隶还是我言听计从的情人?我们现在不是搭档吗?”
段宁有些愣住了,他确实太久没有做过这些,已经完全称不上专业,连开车握方向盘都要费去大半的精力。但从自由基金会过手的名单这一次必须拿到,不止是为了傅轻决。他眨动的眼睫在阳光下微颤,隐去了眼底的幽光。
傅轻决一脚离合一脚油门,越野车哐地冲上了路,在呼呼的风里,他接着问段宁:“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段宁叹了口气,说:“搭档。”
傅轻决哼了一声:“不要跟别人眉来眼去,这会让我对你产生怀疑,懂吗,就算我们现在是搭档,我也有的是办法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