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芫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小牙齿,她家在县城下面的村子里,走回去最少要一个时辰,要是路上下雨就糟了。
看着少女窈窕身影渐渐远去,烧饼摊前,有好奇心重的客人,憋不住话向老板打听——
“老哥,这么水灵的姑娘,谁家的?”
老板拿肩上的白毛巾抹去额头上的汗珠,说起白芫的身世来,叹了口气,“哎,这孩子也是命苦,按说出落的这般花容月貌,哪怕家世差点也能说一门好亲事了,可她打小就没了父母,好不容易被爷爷拉扯大,这也就罢了,眼看着快及笄了,可以说门亲事,爷孙二人也好有个依靠,谁知这节骨眼上,她爷爷得了急病去世了。”老板边说边摇头,似是感慨这坎坷的命运。
“这也太倒霉了。”客人心有戚戚道。
“这还没完呢!”老板继续道,“这孝期还没守完,不知道打哪传来的谣言,说她克六亲,是不祥之人。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下更找不到亲事了。”本来只是随口一打听,没想到还听得了一段颇为坎坷的故事,听到这,那国字脸的方正男人眉头紧皱,连连摇头:
“世人皆好以讹传讹,殊不知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的威力啊!”
“是啊。”卖烧饼的老板也跟着附和,他听着文绉绉的语句,虽不太明白,但也能大概猜出来意思,无非是在说这谣言不该罢了。
原本他们也不知道这事的,那白芫姑娘每日固定时辰来这摆摊,收摊也早,和其他摊位的摊主并没有交流,他们虽对这么个年幼的美貌少女好奇,却也没有人多嘴一问。
直到有一日,一个身材魁梧的妇人来到街上,见到白芫在卖药便大呼小叫起来,种种嘲讽刻薄之语从她带着点乡音口中吐出,什么不详、扫把星之类的,难听的很。
这下,白芫克死父母后又克死爷爷的事,整条街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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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芫并不知道自己被人当成了小可怜,她眼见着天越来越闷,反正这个时辰也没人来买药,便早早收摊回去了。
从镇上回去要走很久的路,等她回到了白水村,太阳已经快要落山,阴黑的云朵低沉沉的,仿佛马上就要坠落到地面。
白芫加快了脚步。
很快,她来到自己家的小院子门口,这是一处整洁的平房,不大的院子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还养了一只母鸡和一窝小鸡仔,此时,母鸡正悠闲的在篱笆内踱步,咯咯哒的叫着。
白芫把鸡赶到鸡窝内,又往鸡栅中倒了些谷壳和水,有条不紊的做完这一切后,她打开木门,进了里屋。
此刻外面,阴云压城,暴雨将至。
本以为白芫进了屋就不会出来了,没想到一会儿工夫,她穿着蓑衣,手中拿着一叠纸钱和一小盅烧酒出了门。
今天是她爷爷的忌日。
乌云翻滚着,不远处雷声阵阵,她抬眼看着天色,加快了脚步。
索性爷爷的坟墓并不远,不到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