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病了!
不知从哪日起,就不思饮食,睡不安稳。
小太监捧着拂尘感动得热泪盈眶。
“圣上真是难得一见的贤良明君,真乃百姓之福、社稷之幸呀!日夜为国操劳,寝食不安,连后宫都不去了。”
“大约是在忙覃州发洪灾的事,至于不去后宫,定是圣上和先皇后情深,日日怀念,圣上真是天下男人的表率。”
“圣上,您喝口茶歇一歇吧。”
总管太监端了一盏香茶,皇帝接过来刚开了盖,瞧见里头是龙井茶,当即浑身打了个激灵。
抿了一下嘴,有点喝不下去了。
“圣上?可是不合胃口?老奴叫人换一盏来?”
总管太监正说着,外头有小太监来报,“启禀圣上,元指挥使已经到了。”
坐龙椅的男人又是浑身一激灵,他现在简直听不得一个“元”字。
“让他进来吧。”
元永舒进了御书房,他生得威武,面貌上却依稀能瞧出跟其母相像之处。
皇帝尽量克制自己让自己不往别处想,谈及政事。
“朕叫你来,是想叫你辛苦一趟,覃州大雨连绵不绝,已经下了小半个月,当地已经调了兵将又发动了百姓救灾,尽量把影响降低。但百姓们还是有损失,庄户们就不必说了,住在城里的,憋在家里不能做工,也不好过。更有甚者地势低的,房屋瓦舍被大雨冲塌的更是不少。”ia
元永舒早有耳闻,只听皇帝又说:
“朝廷要赈灾,拨钱拨粮,可自古赈灾,却是最难办的。白花花的银子一车车的拉出去,多少官员中饱私囊,成了贪官污吏,真正做到百姓手里的就寥寥无几了。朕不放心别人,这事还得你去办!”
覃州这次水灾,损失不算十分大,对朝廷来说却是十分要紧。
这是新皇登基以来办的第一件大事,里里外外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
皇帝根基未稳,这次赈灾的事搞不好,恐有人暗中捣鬼,借机以“天降不祥”为由,拉新帝下马也未可知。
这原该是户部的差事,现在去只能交给最信重的人去办。
元永舒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自然领了命令。
“圣上若没别的吩咐,臣就退下了。”
“等等”皇帝犹豫了再三还是叫住了他,“你请命去驻守滇南的事……家里的长辈可都跟着?”
元永舒眉心一跳,面上不动声色。kanshu五
“几位叔伯在京中任职自然不方便挪动,祖父年岁大了想跟着臣出去散散心,臣母亦是要一起走的。”
“哦。”皇帝一听李若若也跟着走,不禁松了口气,“如此,甚好!甚好!你去忙吧!”
元永舒只觉得是不是大事成了,自己的脑子就越发不好使了,闹不清楚母亲的突然转变,现在连君心都揣度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听说我娘一起走,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他们之间不是挺亲近的吗?按说该难舍难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