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稍稍放心,但却不敢松懈。他动用自己的人脉打听李玉这件事情的影响程度,一位关系不错的朋友对他说:&ldo;你去找找晏厅,他刚调回北京,负责这方面。&rdo;
李玄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不自觉的握紧手机:&ldo;你说谁?&rdo;
&ldo;晏厅啊!晏明绪,你不认识吗?不可能吧。&rdo;
李玄揉着太阳穴:&ldo;除了他还有别人吗?&rdo;
&ldo;怎么了李玄,找他是最有效率的啊,你有什么困难?&rdo;
&ldo;没什么……你把他手机号给我一下吧。&rdo;
&ldo;好,短信给你。&rdo;
挂了电话,李玄扯了扯领带,坐在沙发上。大学毕业之后,两人分别进入了不同的系统。再后来分手之后,就没了联系。
京城的圈子,谁家的孩子谁家的关系网人人都清楚得很,晏明绪和李玄脑门上贴着同样&ldo;名门之后&rdo;&ldo;年轻有为&rdo;&ldo;前途无量&rdo;的标签,互不打扰地在各自的圈子风生水起着。
李玄从没刻意打听过晏明绪的消息。对方比他早去广西,在南宁,他后来去的时候被分到北海。临走之前李澜还交代过他,说&ldo;老晏家的大儿子在广西,你们不是同学吗,可以联系联系&rdo;。
他当时只是回答&ldo;好&rdo;。抛开七年的空白期,他和晏明绪相识六年,相恋五年,凭他对晏明绪的了解,对方绝对不会主动联系他。那是个连感情都要算性价比的人啊。
果然,真的没联系过,直到晏明绪调回北京,也未曾见面。
李玄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挺可悲的。他了解晏明绪,也了解自己,可他却偏偏总是希望一些有悖常理的事情发生。
所谓的那些有悖常理,说好听点叫浪漫,说不好听点,就是狗血。
晏明绪是真的对自己心狠。
李玄点燃一根烟,看着淡淡的烟雾在指尖升腾。手机屏幕上是朋友发来的号码。
他想起大概在两年前,他陪母亲去医院的时候看到过晏明绪。不是正式的碰到,因为对方并没看到他。
那个时候晏明绪看上去有些憔悴,衬衣领口没系好,头发也有些凌乱,一边打电话一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他皱着眉头,似乎在因电话另一方的话而心情烦躁。
那是家私人医院,李玄不知道有什么事儿能让晏明绪急成这个样子。从小到大好像从没事情能难倒他。
后来,他才知道是他弟弟住院了。
晏明绪从来不是好脾气的类型,更是不屑于隐藏自己的好脾气。小的时候,他上高中前随着父亲的升迁搬到那个大院。而一街之隔的另一个大院,高高飘扬的红旗在湛蓝的天空下格外的耀眼,那代表着一种骄傲。
晏明绪就是个骄傲的人。倒不是说他人骄傲,而是李玄第一眼见到他时,就觉得这个人就适合站在高处,带着浑身的荣耀,不屈服,不软弱,不认输。
洗手间的灯光打在女人娇嫩的脸庞。女人对着镜子仔细打量着自己,随后深吸一口气试图平缓自己的心跳。
家里介绍的相亲对象。
父亲战友的儿子。
听说三十岁。
好像已经是正厅级。
女人本打算应付了事,她不喜欢那些打着官腔看上去一本正经的男人,可是在看到对方的那张脸的时候,她竟然要差点像个二八少女一样失态了。
她仔细的补了妆,然后慢慢踱步回两人的包房。男人正把菜单合上递给服务员,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男人看到来电显示动作顿了一下,有些歉意地说:&ldo;沈小姐,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rdo;
他的声音低沉很有磁性,像极了大提琴,那是一种很能抚慰人心的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