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准备好了。”
“一个月后将它们放进溺海主支。”圣者瞭望王庭湛蓝的天空,居高临下,生死在握,言语中志在必得:“百年已过,是时候收网了。这个月,趁九州视线都聚集在天都身上,调王庭半族之力前往萝州。”
王庭之主没想到是这个地方:“萝州?”
圣者瞥了他一眼,颔轻飘飘地说:“我们当年花多大代价得来了探墟镜,到它挥作用的时候了。”
……
渊泽之地中,商淮将天都和王庭精彩的隔空骂架,风度尽失的互相抨击转述了遍,又说:“有几位圣者忧心妖血,可从未接触过此物,寻常医师连它是什么都弄不清楚,遑论辨别,而当时医者以巫医为,他们的意思是,能否请巫医出山辨别。”
“我们要不要出手。”
屿然握着温禾安的手没放,早料到会有这一出烂戏,眼神依旧在她脸上,声音淡漠:“为什么不。”
“天都怕是不会同意。”
“嗯。”不过一会功夫,温禾安额上又冒出一层汗,屿然短暂放开她,取手巾放在铜盆的清水中,绞干,给她擦拭干爽,又用绵芯沁灵露给她打湿双唇,这才又说:“但现在,容不得他们不同意。”
商淮默了会,询问他的意思:“那巫医看过之后,该说有,还是没有。”
屿然终于抬眼:“妖血不能成为排除异己的手段。”
“——但温禾安如此痛苦,我见不得天都好过。”
他将手巾轻轻放到床头的桌子上,声音也轻:“盯紧王庭,凡是出了云封之滨的,能杀则杀。”
商淮心头一凛。
温禾安出事之后,屿然一直守着,可下达至巫山的命令不下十条,先前还与他们看形式周旋的王族爪牙一夜之间人头落地,少说也有千余个,且风暴仍在不断扩大。
他从未见他杀心如此之盛过。
商淮抓着传讯符轻手轻脚出去了。
罗青山说温禾安晚上会醒一会。
后半夜,烛火跃动时出“啪”的一声小小炸响,她的手指果真也在屿然手中轻轻跳了下。
片刻后,温禾安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鲛纱帐,垂了床尾半面,上面浮动着光点,波光粼粼,身侧紧挨着人,她似有所感,眼睫眨动,侧看过去,落入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瞳中,他亦在深深看她。
见她醒来,屿然用手背贴了贴她额心,道:“罗青山给你用了镇痛的药,还疼吗?”
温度褪下去不少,但温禾安脸颊仍是红的,像在被衾中闷闷捂了好一段时间,她看见屿然怔了下,坐起来,摇摇头后想说什么,却先弯弯眼睛,唇角上翘,慢慢露出个真挚笑容来。
看见屿然,她的眼神就一直落在他身上,没有往别处转过。
他看了一会,问:“笑什么。”
温禾安倚身靠过来,两人肩头隔着衣物紧密挨在一起。体内妖化时的热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