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意坐起来。
她的视线落在床头柜上。蒋吉东写给她的亲笔信就摊开放在床头柜上。她昨晚临睡前把信纸放在那儿,跟她电量即将耗尽的手机以及半管护手霜摆在一块儿。
一觉醒来,她的手机连着充电线搁在桌上充电,护手霜被拧好盖子摆在收纳柜里。谢源替她给手机充电,替她收拾好护手霜,但是他唯独没有动她父亲写给她的信。
自从遇见谢源以来,蒋意的心一直都是温热的。
此刻也是。
蒋意伸手把那封信拿过来,然后她拉了拉谢源的手指。
“替我保管吧。”她对他说,“你知道的,我一点儿也不擅长保管东西。我怕把它弄丢。”
这只是一个次要的理由,而且更接近一个借口。
蒋意已经决心要彻底放下蒋家的事情。就像父亲蒋吉东说的,她要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她的人生只要往前走,不要回头看。
读完这封信,所有的事情就画上句号。她不想自己保管这封信,她怕她看到它,忍不住还是会想起以前的事情。所以她决定把它交给谢源。
谢源蹲下来,与她的眼睛高度平视。
他说:“好。”
蒋意把信纸交给谢源,然后她下床去吃早饭。她感觉自己的脚步都变得轻松起来。
这样才对嘛。她要活得像自己。愁云惨雾的模样才不是应该出现在她这张漂亮脸蛋上的情绪。
走到餐厅,蒋意发现谢源做了鲜肉月饼。六只鲜肉月饼盛在白瓷的盘子里面,热气腾腾。
蒋意满眼惊喜,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想吃鲜肉月饼了?”
她坐下来咬了一口,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
谢源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语气有点儿无奈:“你前两天跟我说过,说你回b市想吃这个,要我给你做。你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忘性怎么这么大?”
蒋意回想了一会儿,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情。
“那你肯定起得很早。”她用纸巾擦手,边擦边说,“其实你不用早上就做给我吃啊。你可以下午做。这样你就可以陪我多睡一会儿了。”
谢源想笑。
什么叫可以陪她多睡一会儿。
真是一个自私鬼。
“还好。我昨天回来之后就把材料都弄好了。”他说,“早上只需要把生胚刷上蛋液放进烤箱里面。一会儿的工夫。”
他总是把这些麻烦的事情形容得很简单,仿佛对他来说不费吹灰之力。
说到昨天,蒋意问他付志清的事情怎么样了。
“付志清要怎么办?你们得给他找律师吧。要找那种专门打知识产权官司的律师,而且得是做跨境诉讼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