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三人才用过早膳,李妈妈进来回话,说林氏挑了几样上好的药材布匹,已往平阳侯府去了。
林氏办事一向周到,老太太很是放心,便转头看了眼萧昊焱,揶揄道:“这下你可满意了?”
老太太一说起来还有点生气,忍不住数落:“这么大一个人了,还来廉颇蔺相如负荆请罪这一套?你要请罪的人不是我,是徐家俩老,徐氏大小就送人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回来,正是他们要千娇万宠的时候,却被你给……”
老太太说着,只一个劲的摇头。
想再发狠教训他几句吧,萧靖远又在,只能作罢。
萧昊焱连连点头,不敢有半句推脱之词,认错态度恳切。
儿子的婚事定了下来,老太太打心眼里高兴。
虽然她没见过徐氏,可就冲徐夫人那性子,她的闺女,那她肯定喜欢呀!
老太太越想越高兴,一时又想起家里马上要办喜事,只忙同李妈妈道:“你一会儿去二房把二太太和四太太都喊过来,咱国公府十来年没办喜事了,这一次一定要好好办一场,把那些老亲旧友都请一请。”
萧昊焱连忙道:“母亲,不用太铺张,徐氏是二嫁,还是一切从简吧。”
二嫁不是关键,关键是要低调。
免得被有心人瞧出什么来。
“她是二嫁,你可是头婚,这事儿你别操心了,就包在我身上。”
老太太说着,一脸的满足,又同萧靖远道:“等你继母来了,你要孝敬继母,也要疼爱继妹,知道吗?”
萧靖远也同他父亲一样一脸受教。
父子俩相互递了个眼神,决定随便老太太说什么,他们俩只管点头就行。
他们里面正聊得欢天喜地的,却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哭声,十分的不合时宜。
“怎么回事?”老太太蹙眉问道。
门外便有一个小丫鬟进来回话道:“是方姨娘在外头哭呢,说二姑娘生病了。”
那日萧玉蝉在寿宴上信口开河,老太太念她年纪小,童言无忌,便只罚了她在房里抄五十遍《女戒》。
这才过去一天,就生病了?
“生病了就去请大夫,老太太这里可没大夫。”萧昊焱只冷冷开口道。
萧玉蝉是他当年喝醉了酒一时冲动留下的孩子。
他虽不十分疼爱,可终究念在是自己的骨肉,从未短她什么。
不过说起来自己也是宝刀未老,不管是当年的方姨娘,还是如今的徐氏,都是一击命中。
小丫鬟听了这话,便也知道萧昊焱的意思了。
只走到门口对方姨娘道:“姨娘你回去吧,国公爷说让请大夫了。”
萧玉蝉其实也并没有生什么大病,不过昨日被老太太罚了,回屋之后大哭了一场。
今早起来嗓子哑了,说话声变了而已。
根本用不着请大夫,不过清淡饮食,养上个一两日,也就好了。
方姨娘故意一早的来同福堂门口哭哭啼啼的,原就是要让老太太心疼。
她一心疼,那些罚也就免了。
这都是娘俩一贯的作派了,寻常几乎是百试百灵。
可谁知今儿萧昊焱在,一下子就碰上了硬钉子了。
“国公爷在吗?”方姨娘有些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