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漆黑又湿漉的眸子盯着她,气势有些迫人,一开口却颠三倒四地:“刚刚,抱歉,忘了。”
他在解释,刚刚没动,是因为没想起他叫陈嘉佑。
南诗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继续叫下个人。
……无人知晓,她的心早乱作一团。
捏着单薄的纸张一角,快要掐烂。
那是他们第一次说话。
看电影这一晚,是第二次。
漆黑一片的教室中,大家都顾着关注电影,无人分出精力给旁的。只有南诗知道,陈嘉佑弯腰凑到她身边的一刹那,电闪雷鸣,山崩地裂,翻山倒海,眨眼的功夫,被她悉数掩盖在平静之下。
借着投影仪微弱的光线,南诗看清男生双眼皮狭长的褶皱,尾部藏着一枚小小的、颜色很浅的痣。他丝毫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魅力,淡笑,低道:“笔记,借一下。”
南诗故作淡然,等把一抽屉的笔记都搬到桌上,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夸张。昏暗掩盖住她泛红的耳尖,南诗垂着眼睑,指尖蜷缩,卷起笔记的边角,紧张到和地面说话:“需要哪一科?”
“语文、数学、政治、历史……”
他数了数,最后说:“全部。”
南t?诗的笔记上都贴着标签,一本一本的查看,确认没遗漏。
她问:“周五之前能还给我吗?”
周末开家庭会议,杨雪会检查。
紧接着,南诗闻到一股清冽的香味。
顿时,天旋地转。
灵魂出窍,再被他的声音捉回来。
陈嘉佑单手撑在桌面上,指尖无意地拨弄了下笔袋上的毛绒挂饰,“好的。谢谢帮忙,班长。”
“……”
电影接近尾声。
场内的比赛早早结束,采访等一系列的工作已经完成。
梁雅彤问她在哪儿。
南诗回:传达室。
梁雅彤:准备回去了,你在原地等着吧,我们过去找你。
南诗:好。
过了几分钟,大巴车停在门口,宣传部的同学们成群结伴的往这儿来。紧跟着的,是来时和他们一趟车的那几个冰球队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