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了自己的思想,也生出了最致命的软肋,唯一没变的就是一身反骨。
——真不明白,陈氏怎么独生情种?
前有他小叔叔,后又来个陈嘉佑。
真是要把全家人气死才算完。
陈嘉佑面色惨白,长时间缺觉和来势汹汹的感冒使得他一双眼睛像老旧的电视剧,不停闪着雪花,整个人摇摇欲坠。
郑澈看不下去,说:“暂时不知道——”
“你妈妈旁敲侧击的问过,我没松口。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想查,一定能查得到。所以,我才劝你赶紧断……”
“断不了。”
陈嘉佑还是那句话,背脊挺得笔直,表情冰凉,倔的跟什么似地:“我认准她了。”
郑澈无话可说,目送他进了客房,转身去院里抽烟。
没一会儿,郑佳茹跟出来,在冰天雪地里跺脚,催他:“进屋。”
郑澈扬扬手里的烟,向她示意还没抽完,问:“睡了?”
“哪能啊。他认床,心里又装着事……”
郑佳茹冻得打哆嗦:“他有喜欢的人了?”
郑澈掐掉烟,揽着她进客厅,小声说:“你保密。”
“知道,我像是嘴不严的人么t?。”郑佳茹眼里充斥着好奇:“那个女孩儿是他在国内认识的吗,长得漂亮不,家里也经商?”
郑澈实话实说:“我没见过真人,应该挺漂亮的吧,不然能让他这么死心塌地吗。至于背景……之前阿佑提过一嘴,她是正儿八经的高知家庭出身,爷爷奶奶是科研工作者,外公外婆退休前是人民教师,爸妈在国内都是挺有声望的大学教授。”
郑佳茹有些可惜地叹:“挺优秀的,但和陈家搭不上边啊。”
郑澈没吱声,低头摆弄桌上的茶宠。
忽而,郑佳茹道:“他是不是还因为那件事怄气,才要事事和家里反着来……”
“不会。”
郑澈反驳的很快,表情讳莫如深:“都过去了,别提了。”
郑佳茹又叹了一声。
往窗外一看,白茫茫一片。
天大亮了。
雪又下大了。
降温
考完期末的最后一场,南诗没来得及和室友聚个餐,连人带行李被爸妈打包回老家,陪外公外婆过元旦去了。
大雪一停,天气更冷了,乡下没有地暖和空调,取暖全靠烧土灶,到夜里,被窝里一片冰凉,人只能咬着牙硬抗。
将过一天,南诗的手指和耳朵冷得发痒,她和表妹在杂物间找了两个空瓶子,接满热水,用布裹住,放在脚下取暖。没一会儿,身上就变得热烘烘的。
两个姑娘住在一个屋,老房子隔音不好,她们睡不着,想说悄悄话,又怕被隔壁的长辈们发现,干脆挤在一个被窝里,头挨着头。
表妹马上升高三,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完全有机会冲一冲清北大学的保送名额。姨妈给她请来不少名师做家教,试图提高保送成功的几率,却无人知晓,表妹的志向在景川大学。
南诗问为什么,小姑娘的答案很简单:“帅哥多呀。”
南诗忍俊不禁,逗她:“姨妈是不会允许你这么早就恋爱的。”
“成年了,也不行吗。”
表妹不满地嘀咕:“他们只想把控我的人生,让我按照计划一步步的走,我才不要。人生是自己的,我开心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