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诗背对着他,紧张到浑身紧绷,一动不敢动,觉得不可思议:他真的,有这么老实吗……
以前过冬天,她在家里穿着厚厚的珊瑚绒睡衣,显得特别臃肿,可是没几分钟,陈嘉佑就被勾的控制不住的凑过来动手动脚。
而且,他不是还背着她买了那个么,说明还是想的啊。
难道,是她刚才暗示的不够明显?
南诗揪着被子,拉高,再拉高,只露出一双眼睛,赧得要命,最终心一横,伸出手,“啪嗒”关了投影。
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陈嘉佑几乎是立刻睁开眼睛,扭头望向她的方向,视野里勾勒出模糊的轮廓,从躺下开始就烧着的火苗噌的一下窜得老高,在寂静中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
他动了动手指,小心翼翼,怕被她察觉,勾住一缕发尾。
南诗浑身的感官都被调动起来,隐约感觉到头皮一扯,很轻很轻的一下,不疼,还有点痒。
她紧绷的神经微颤,完全不敢动,咬着下唇,屏住呼吸,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身后有一股热源在试图靠近,但犹犹豫豫的,始终没贴上来。
他的存在感太强,不远不近的,烤的人发晕。
隔了几秒,陈嘉佑低沉喑哑的声音划破夜晚的寂静:“这么黑,不害怕?”
南诗拉高被子,把脸也盖住了,声如蚊蝇:“怕的。”
陈嘉佑又往她这儿挪了挪,一条胳膊撑起身体,被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他心里越烧得慌,动作就越慢。
主要没摸透她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又顾忌着,她几小时前因为这件事发过脾气,让他不太敢轻举妄动了。
气氛焦灼,两个人都备受煎熬。
南诗不合时宜的冒出一个想法:爱和欲原来很难彻底分割,如果真情实感的渴望一个人,渴望到可以抛弃所有原则和羞耻,就注定不能保持清白。
她缩在被子里的时间太长,有点呼吸不畅,于是偷偷摸摸地扒拉出一条缝隙喘息。
刚一动,这半边的被子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力道彻底掀开,偌大的黑影,伴随着强烈的炙热气息,铺天盖地的压下来。
南诗喉咙里挤出短促的低呼,下意识抓住他的胳膊,做出防卫的动作。
紧跟着,旁边的床头柜抽屉被“咣”得拉开。
陈嘉佑背脊弓起,如蓄势待发的箭,盒子被攥的变形,热缩膜哗哗啦啦地响。
血液里不安分的因子在躁动,理智濒临崩溃,他下颚紧绷,咬着牙根儿,郑重其事地问:“诗诗,行不行?”
南诗心口微滞,答非所问:“你不是,扔了吗?”
陈嘉佑懂了她的意思,坐起来,摸黑不紧不慢地拆热缩膜。
内里火急火燎,表现出来却慢条斯理的,像一头极有耐心捕猎的兽,等成功取到东西,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闷闷地笑:“对你,我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
“……”
南诗脸一红。
心里骂,这个流氓。
升温
房间里关了窗户,空调温度开得并不算很低,吹在肌肤上凉飕飕的,非常舒服。待得时间一长,单薄的睡衣根本不顶用,被子在脚底下蜷着,又觉得冷。
他也没个特别的开场白,大掌握着她纤细的胳膊,不由分说的给人拽起来。于是南诗刚抓起来的薄被从指尖滑走,顺着床沿溜到地上去了,连枕头也被丢到一边去,盖住发亮的手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