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理发师拿海绵,轻轻扫去她脸上的发渣,解开围布,“可以了。”
南诗抬起头,看向镜子中的面孔,突然觉得好陌生。尽管化了妆,乍看起来气色很好,可眼中黯淡无光,死气沉沉。她很快收回视线,付了钱,拎着袋子往地铁站走,一打开手机,查阅未读消息。
谢远恒人已经在国外了,说是工作上的临时调动,有个他争取了很久的机会突然到手,等处理完再接他妈妈过去。
南诗回了个恭喜。
随着人潮进入地铁,南诗点开微博,意外发现黑评被处理的一干二净。
凌晨时分,涉事的另一方发文章帮南诗澄清不存在抄袭,为自己博取流量故意歪曲事实的行为道歉。
掀起这场风波的‘真凶’是一个粉丝量较少的博主,南诗和他没有交集,但对方关注她很久,一开始只是单纯的欣赏,看到南诗的成绩越来越好,他写的文章却无人问津,控制不住嫉妒心,恶意散播她的谣言,后来事态愈演愈烈,他干脆做了缩头乌龟。
现在老实巴交的用大号承认了错误,还承诺之后永不再更新。
困扰了南诗很久很久的难题,就这么轻易被解决。她猜到是谁的手笔,带着答案,问谢远恒:是你告诉陈嘉佑的吗?
谢远恒纳闷:什么?
南诗:微博上的事。
谢远恒承认,还说:他挺关心你的。
南诗鼻头一酸,还是没忍住点开了和陈嘉佑的聊天框。
这些天她的手机一直处于静音状态,他的电话没人接,又不敢贸然来她家打扰,整天在小区附近徘徊,妄图能和她碰上。上班打卡似的汇报行踪,生怕南诗找不到他,最后一条是两小时之前发的,说要回学校和冰球队的朋友告个别。
南诗回复:我来找你。
既然要分手,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就当是给她这么多年的感情画个句号。
没了遗憾,断的干净,将来也不会太留恋。
南诗揣起手机,拎着袋子从大学站出来。
学校里的大巴师傅还没上班,她只能步行去冰球馆,累得气喘吁吁,终于到地方。
南诗向门口的保安大爷出示学生证件,顺利入内。
场上还有人在练习,全是新面孔。体育运动永远不缺人才,一茬接着一茬,生生不息。指不准,再过几年,又能培养出一个‘陈嘉佑’。
南诗多瞧了几眼,奔着休息室去。
她敲敲门,里面没人应声。
刚拧下门把手,隔着一堵墙,陈嘉佑清冽的少年音传来,含着慵懒的笑意:“……不是,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场上的杂音太乱,南诗听不太清,循声找过去。
人刚站定,便看见冰球队的经理抖掉烟灰,满脸愕然:“你不打算和她结婚?”
“当然不。”陈嘉佑毫不犹豫地回答,莫名其妙地扫他一眼。
身边的人都跟魔怔了似的,得知他和司念一起长大,总纳闷他们为什么没有个结果。感情里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他们就算认识再久,他也动不了心。
司念就不是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还有年三十那晚,外公问他,司念这么穷追不舍的跟着他到底图什么。
陈嘉佑觉得要么图色要么图钱。
反正不会有别的理由——别人不清楚,但他明白很,司念骨子里利己又自私,永远不会有真心。如果他换个身份,司念未必把他放眼里。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