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这儿。”陈嘉佑及时出声,掏出口袋里的信封,递过去:“刚才你上去换衣服,另一个工作人员给我了。”
“……喔。”南诗不疑有它,塞进挎包。
这地方根本打不着车,需要坐景区的大巴才能回酒店,他们运气不错,一出山庄,正巧碰上一辆大巴车停在路边。
陈嘉佑身形一动,立马被南诗拽住。
“我请你吃饭吧。”
他拒绝的很果断:“我不饿。”
“……”
他又问:“你饿?”
南诗摇摇头。
陈嘉佑没再说别的,率先上了大巴。
车在路边停了大半个小时才发动,车上零零散散坐着九、十个人,一瞧就是外地的游客,逛了一天玩累了,一上车,什么话都没有,窝在椅子里,闭眼休憩。
正前方的高处挂着一块很小的液晶屏,循环播放民俗山庄的宣传视频,音量开的不高,但因为车厢内过分安静,一丁点儿动静也被无限放大,盖过了南诗柔柔软软的声线。
“你往外面坐一坐,太挤了。”
陈嘉佑没听清楚,扭过脸,深谙的眼仁注视着她,挤出一声轻哼:“嗯?”
南诗又重复了一遍。
没想到陈嘉佑一言不发,直接起身,坐去后面的位置,抱着胳膊,闭目养神。
南诗的活动范围终于变大,心却无止境地沉下去。
一直到下车,她的心情都不怎么美妙。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酒店。
陈嘉佑并不意外她也住在这儿,巴掌大点的地方,条件好的酒店也只有这一家。走在前面的人步子迈的很小,他三两步追上,抄着口袋,和她一起等电梯,风轻云淡地问:“去我房间坐坐?”
南诗飞快地抬起头,表情戒备,还往后撤了一步,谨慎的和他拉开距离。
陈嘉佑嗤地笑了,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以示清白。只是他的姿态,曲着一条长腿,歪歪斜斜地站着,怎么看,怎么不正经。身上的黑大衣敞着怀,有种,雅痞的滋味:“给你带了礼物,你过去拿,还是,我送下来?”
送到房间,恐怕会被她同事发现。
一听到“礼物”,南诗心念一动,眼睛亮晶晶的,嘴上却还在挣扎:“非得现在吗?回去再给,也一样吧。”
陈嘉佑看穿她的心口不一,非常上道地说:“必须今天给。”
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补充:“放心,不送你大金链子。”
“……”
南诗嘴角一抽,识趣儿地顺着台阶点了头。
陈嘉佑就住在他们楼上的套房。
开了灯,照亮偌大的客厅,是和经济房完全不同的,古朴、典雅的装饰风格。地上铺着一层软绵的毯子,通往露台的门没关,纱帘在晚风中打卷儿,上下翻飞,边角挂在外面的竹编椅子上,簌簌打着颤,想摆脱这股阻力,却不得章法。
南诗目光偏转,发现桌子上还摆着一局没分出胜负的棋,一旁,放在一本摊开的棋谱,疑惑,他什么时候开始研究下棋了?
陈嘉佑脱下外套,丢去沙发上,长腿迈过行李箱,进入房间。
很快折返,手里拿了只漂亮的瓶子,白玉材质,价格不菲。
南诗完全没料到他一出手会这么阔绰,而且,这和大金链子有什么不同?一只白玉器皿,市场价远高于金子吧。
她拒收的话还没出口,陈嘉佑往前递了递:“礼物在里面。”
闻言,南诗一双美目立马瞪得滚圆。
这原来是,“买椟还珠”的“椟”。
真正的“珠”,她还没看见呢。
南诗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迟疑片刻,还是接过来了,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等辨认出里面满满当当装的是什么时,手指一抖,差点没捧住瓶子,讶然地望向他:“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