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洁心里疑惑,厂里规定必须穿工衣上班,她为什么不穿工衣,不怕那个严谨苛刻的金科长骂吗?
赵翻译带着甜甜的笑容来到她们面前,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包糖果,撕开袋子,给她们每人分了两颗糖果。
“我请你们吃糖。”她说。希望这小小的糖果,能给她们苦涩的日子里带来一点甜蜜。
“哇,赵翻译,你是请我们吃喜糖吗?”
“你男朋友肯定很帅!”
“赵翻译,祝你们白头到老!”
……
看着一张张熟悉的笑脸,赵翻译强忍着心里的酸楚,笑着说:“我辞工了。”
大家瞬间呆住,嘴里的糖果也不甜了。
“为什么呀?”
“赵翻译,你不要走啊!”
“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呀?”
“是不是韩国鬼子欺负你了?”蔡芳忿忿不平地问。
赵翻译笑着摇摇头,“没有,是我个人原因要辞工。”
她上前扶住蔡芳的肩膀,眼圈微红对众人说:“姐妹们,你们要好好工作,多多挣钱回家,以后个个都要幸福!”
许多人流下了眼泪,蔡芳已经哭出声来:“……呜……赵翻译……你不要走呀。。。”
周洁抬起泪眼望着她,赵翻译,你走了,再也没人为我们遮挡疾风暴雨;你走了,没有你温暖的笑容,我们怎么抵御这里的寒冬?
赵翻译用食指擦拭了几下眼角,哽咽着说:“我走了,大家再见!”
“赵翻译—-”
“赵翻译,你也要幸福!永远幸福!”
有人喊了一句,赵翻译已经泣不成声,她没有回头,背对着她们挥了挥手,捂着嘴快步出了车间。
女孩们抹干眼泪,沉默地上班。这样和蔼可亲的赵翻译走了,她们以后还能有这样善良的翻译吗?
赵光明和赵光辉坐在汽车上,在路过他以前的厂时,他还是忍不住望了一眼,尘封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那时的他与她是何等的快乐,是无数人羡慕的对象。在那片厂区周围,留下了他们多少的青春足迹。
如今却是天各一方,今生都不会再相逢。人生就是这么无常,总是让人无法掌控。
心中那个已然模糊的身影,如同渐行渐远的厂区,最终都会慢慢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昨晚大姐赵光美打电话来,说她过几天准备回老家,让他们过去她那边聚一聚。他们随后就决定今天前往。
宏达鞋厂附近的大排档里,赵光明兄弟和姐姐姐夫四人,围坐在一张圆桌旁,桌上早已是杯盘狼藉,四人酒足饭饱后,开始喝茶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