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语确实回了家,但并没有帮她娘。单眉在谭二爷的协助下准备年货,两人都没叫她帮忙。二爷是本来就宠她,单眉则是记着要让女儿拼命睡觉,不断劝她睡。
“我睡够了。”花不语说。
“乖,语语再去睡会,等娘的这盆米浆榨干水再叫你起床。”
“我真的睡够了。”花不语丝毫没有睡够了应该帮忙的自觉,交叉双手在院子里等她的玻璃瓶装满小虫。
“你不够睡,你有……”单眉说。
谭二爷忙打断她,“语语不睡没关系,累了再说。眉妹,你看,这米浆打得够匀了吗?”
单眉回头查看米浆,忘记自己刚才要说的话。
腊月二十九,结束了公司尾牙,同事们各自回家。纪明薰坚持回公司,检查完所有的门窗电源和灯,亲自锁上门,才载着宁轻轻回小别墅。
宁轻轻早已从网上订了全国的特产,堆在储藏室。纪明薰表示眼不见为净,再也不开那道门,小狮子则屡屡想进去叼出腊鸭。
过年在家无非是吃吃吃,宁轻轻的亲戚不久前才见过,她乐得不用拜年,两人哪里也没去,除了吃就是玩游戏看电影。
初二那天,宁轻轻意外地接到了准新郎公孙易的电话。后天结婚,今天还有空来电话,不知又有什么矫情的招数,她想。
“轻轻小姐,新春佳节原不该打扰,然……易眼下有一窘境,望你施之援手。”
“但说无妨。”妈呀,大过年的。这位公子有什么事要我帮?我能帮得了什么?
“凤凰儿近日闷闷不乐,对后日成亲之事避而不谈,易担心她患了俗称的婚前恐惧症。轻轻小姐聪慧,可否为易开解凤凰儿?”
“好,我这便给火律师打电话。”
电话里的火凤凰一点都听不出有恐惧症的样子,也根本不闷,一听是宁轻轻去的电话。便滔滔不绝自说了十分钟。照她说。自打订了婚期,公孙易全权负责繁文缛节,她本来不过问。但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说是简便行事,却处处按足礼数,所有物品一概按照古礼规格,这也罢了。偏他还婆妈不已,光是一张龙凤被。就换了好几家店,一下说这家颜色好,一下说那家针线精,挑来挑去没个准。还为此愁得睡不着觉。时不时想起什么东西忘了备,吃着饭也要跑出去找店家,结果回家时双手空空。说是决定不下。
火凤凰建议他不要这么紧张,东西只是个形式。成亲重要的是人,公孙易便摆出古礼的说法,唠唠叨叨跟她说这是什么意头,不好好准备会怎样怎样。
“你也知道酸秀才平日多唠叨,这段时间更是烦了几倍。”火凤凰说,“一个大老爷们,至于为了被子上的几朵花慌慌张张吗?谁说被子没绣好夫妻就会吵架?又迷信,又迂腐,就算被子绣的真能飞出花来,我都要跟他吵架。”
宁轻轻恍然大悟,“原来有婚前恐惧症的是公孙大哥。”
“结婚办婚礼只是个形式嘛,要不是他,我都想注册完事。哪有这么婆妈的男人?不瞒轻轻你,我和他这么多年都没走到一起,正是因为我嫌他没男子气概,打小就是这个酸样,上次着火,他难得果断了一次,把我点昏了扛走,我这才跟了他。想不到只是办个婚礼,他就像个大妈似的,这样的男人,以后怎么生活?怎么靠得住?”
“其实公孙大哥这样是紧张你,说明他对你们的婚姻很认真,细心一点也很正常啦。”
“我没反对他细心,但不要所有小事都慌慌张张犹犹豫豫的啊。你说,你家明少也认真,也细心,还很挑剔,怎么没见他这样婆妈?”
“这……人和人表现出来不一样,公孙大哥是读书人,难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