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徒儿的叫声,沈叔的情绪也有些激动,他身体前倾带动着锁链哗哗作响,唇瓣扇动了好几下后皱着眉说道:“我不能说啊,这件事若是说了,我就是蓬莱的罪人。”
倾灵要的答案当然不是如此,她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说道:“那只能是委屈前辈了,亲眼看着自己徒儿死去吧。”
她的声音很冷,沈叔的话已经证明了,当年的事绝对与蓬莱有关。
那挥之不去的熊熊大火和刻意心底的惨叫声像个魔爪一般抓着她的心脏,施压着力道叫嚣着。这让她的头有着眩晕,仿佛此刻站着的,不是这阴暗潮湿的牢房,而是当年那燃着大火的倾府。
淡淡的檀香像一阵清风拂过,江止行走了过来,握住倾灵的手把她的注意力从回忆里带了出来。他温润的眼眸宛如夜空里最温柔的那轮月色,浅浅的又静静的注视着倾灵。
“别想太多。”江止行用指腹抚平了倾灵皱在一起的眉,柔声说道:“不必烦躁,若是问不出结果,那我便想办法带你上蓬莱,真相总会揭开的。”
大抵是江止行实在太温柔,倾灵轻舒了一口气后说了句冒犯了。
她身体前倾,额头抵在了江止行的肩膀处,很小声的说了句:“让我靠一下”
像是飞翔的孤鸟临时找寻到一处能落脚的浮木。
床上挣扎的沈度动作幅度很大,床板都嘎吱作响,若在继续下去,他绝对会窒息而亡。
暗日知道,因为这两人研制出了治疗瘟疫的方子,倾灵看在这一点上其实并不想杀这两人的。于是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倾灵。
下一秒,沈叔的声音和倾灵的声音同时响起。
“住手!我说!”
“暗日,放开他吧。”
看着徒儿受到折磨,沈叔终于是忍不住了,他歇斯底里一般的喊着,和倾灵平静的声音相比明显落了下风。
“若我告诉了你,我也会没命的,蓬莱不会留我。”沈叔的神经拉扯此刻也到了极限,心疼的看着剧烈咳嗽的徒儿,无可奈何的说道。
倾灵抬起了身子,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佝偻着背的沈叔,淡然的说道:“今日的谈话可以当没发生,走出这间牢房,你们依旧是功臣。”
“我知道的其实不多。”
“知道多少说多少就行。”
倾灵是这样说的,沈叔低着头,不着痕迹的嗯了一声,示意倾灵问吧。
“当年的倾府灭门,是蓬莱花钱雇六阴门做的,对吗?”
听着倾灵的话,沈叔点了点头。
“为什么?”
听到这句为什么,沈叔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站在倾灵身侧的江止行后才开口道:“因为你母亲是蓬莱人,她从蓬莱逃走,与你父亲结合,生下了你和你的兄长。这在蓬莱的眼里是侮辱蓬莱血脉,所以要除掉你的母亲,也要将你们两个身上流淌着蓬莱血脉的半蓬莱人给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