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却恰好落在赫连勃勃的眼中,唇角不由自主地浮起一抹冷笑。
再说慕风,到了大臣那一桌,发现贺一过也在场。
而另外几个分别是兵部的徐蔚,礼部的张耗及工部的尔青山,还有韦健行和陈章也在,这几人见慕风过了,神情各个不同。不过到底也都是老油子了,表现的礼节还是能够过得去的,一番客套之后,慕风便坐了下来。
韦健行勉强地喝了碗粥,就急着告辞,陈章笑道:“韦大人,这是怎么说呢?慕少主才刚刚坐下……”
韦健行呵呵一笑,“正是如此,所以才不得不走啊,毕竟慕少主身份特殊,我们与之同桌而食总觉得尴尬……”说到这里,赶紧住了口,再说下去又要提起往事,其实这些人也都曾是慕善远的臣子,当年的事细节已经不用再提,但这些人,也都曾背弃了自己的主子。
当然其实也不乏无可奈何,而不得不背弃的人。贺一过明显就是这样的人,否则他不会那么容易就把血玉虎符找出来。
陈章便是陈湘湘的父亲,陈湘湘喜欢赫连勃勃他也明白……
往赫连勃勃那边看了眼,发现他还在与子悦太子说着什么,但显然子悦太子很不耐烦,厌恶直接都表现在了脸上。
陈章呵呵地笑着,暗里却在想,如此太子,又有何作为呢?
韦健行说了这些话,就是挑明了不与慕风“同流合污”,慕风当然不会勉强。剩余的是张耗和徐蔚,这二人只是默默喝粥,并没有表现出什么。
然而在粥宴散去的时候,张耗经过慕风的时候,忽然笑道:“听说慕少主占了块好地方,当年的荒芜之地下面,竟然都是采不完的玉矿。”
慕风笑笑,“正是。”
说着,却将腰上的血玉虎符握在手中,“可是就算把那些玉矿全部都开采完了,也找不到一块能够与这块血玉媲美的玉。”
张耗笑道:“血玉本地难得,若是能够采出一大片来,便也没那么珍贵了。”
说着又道:“其实当年,我亦曾受过善远兄大恩,如今见此虎符,心中真是感慨万千,好在他竟留下子嗣,还请慕少主有空光临寒舍,我们可彻夜长谈。”
慕风抱拳,“一定。”
张耗却忽然低首道:“徐蔚此人不可信任,当年他为获军功获得赫连氏的信任,曾杀了不少慕府中人。”
慕风点点头,“谢谢张大人告知。”
慕风回眸,却见徐蔚还是在桌上坐着喝粥,可能因为是军人,所以饭量也大,这时竟旁若无人地将桌上其他人不喝的粥也端过来,大口大口地喝着,简直就好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徐蔚忽然嗷地叫了声,口角***倒在地上。
本来已经要散去的众人便全部又转了回来,有人惊慌失措地大喊救命。这一幕当然也惊动了子悦太子一桌,几人到了徐蔚的面前,只见他口吐白沫,面色发青,很明显是中毒了。
段樱离向花轻雾示意,花轻雾点了点头,便蹲了下来,手中的银针迅速出手,刺入徐蔚喉咙附近和心脏附近的穴脉中,这才向段樱离点点头,比划着道:“命是保住了。”
“徐将军,是谁害你?”子悦太子直接问。
徐蔚颤着手指着刚才慕风所坐的位置。
子悦太子微微一怔,“慕少主?”
却见徐蔚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终是没有再说什么,便晕了过去。
这时工部的尔青山忽道:“想必慕少主还在忌恨当年我等的选择,因此才下此毒后。我等本来以为,慕少主少年英豪,既然能够放下前事进入大历皇宫,想必是不会追究当年之事,原来却是我等太天真了。”
这样一说,另外几个大臣也都不由地叹息,包括贺一过在内,亦是很失望地摇摇头,若说背叛,当年慕氏一族大势已去,他们为了活命只能选择听命于赫连明宗,而他们归入赫连明宗后,这位皇帝也不曾薄待他们,如今慕风乍然来到大历皇宫,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见到慕风所配的血玉虎符,更是勾起他们对旧主的愧疚,像贺一过就有明显的想要站在慕风这边的行为,然而如今看着徐蔚被毒杀,虽然保住了命,到底还是有唇亡齿寒之感,想必慕风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段樱离看着地上那只碗,忽然道:“这桌的大人们刚才定都喝了粥,却都没事,唯有慕少主因为已经与太子喝过粥,所以他的粥没有动,想必徐将军所喝的最后一碗粥便是慕少主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