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彼此间再了解不过。
要说去甘南专门叫他,那是因为想一起出去玩。可倒腾超市这点事,谈羽早立稳了,哪里是没办法。
梅资扯来个烟灰缸,朝他点了点下巴:“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我谈了个恋爱,想让你见见他。”谈羽说。
“哦……”梅资没什么表情,“那人呢?”
“还在阿根廷。”
“定了?”
梅大佬看起来社会气质浓郁,和正经人一点边都不沾,问的问题依旧纯情。
谈羽摇了摇头:“不知道,不是定不定那回事儿。”
“定不定哪儿回事儿啊?我怎么听不明白了。”
“爱人。”想了想,谈羽换了个词,“我觉得是爱人,他实在不适合用定下来这种词,我不想拴着他。”
梅资又露出了倒胃口的表情:“哦——真爱吼。”
其实也不是真不真爱的事儿,谈羽单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许衍这个人,“定”更像是对人的考察,财力物力、年龄脸蛋,落在许衍身上好像都有些轻浮。
他揉了下眼睛,从职业开始介绍:“是个艺术家,写书法,天赋型选手,从小就优秀。”
“呵,您还能找着艺术家?艺术家会和您柴米油盐吗?”
“我发现你对他敌意很大。”谈羽皱着眉,“再胡说我现在揍你。”
梅资不说没用的话,站起来,用过一米九的身高俯视谈羽:“在我们家,你就是个矮子。”
“矮子也能跳起来揍你。”谈羽把他拽回桌上,“人特别好,你不一定喜欢他,但是我特别喜欢他。真见了面,你得对人家客气点儿。”
梅资眨了下眼。
谈羽:“出气!”
梅资:“知道了,对他好,对他客气,你说了半天,叫啥啊?”
“哦,许衍。”
许衍在远方打了个喷嚏,打完立马捂着嘴往四周看。
吕陶颂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他们听说渠星回来,此刻正扒着人家窗户猥猥琐琐往里看,这玩意儿一没鼻炎二不感冒,从天上掉下个喷嚏。他抬手撸了把对方的后脑勺:“直接进吧?”
“进去说什么?我许衍,我听说你这儿有我爸的字,我来看看?”
“那不然呢?还能怎么说。难不成你想在这儿蜗居十年五年的,混个脸熟再自我介绍?”
想想也是,许衍对着玻璃摸了下头发,转身看吕陶颂:“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