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少夫人。”白枫正为难要不要按照莫锦天交代的方法做,现在凉歌主动提出来,他心里蹦的弦也松了。
茶餐厅迟迟不见林俊的身影,凉歌连喝了几杯白开水,打了好几个电话均无人接听,她心里起了波澜,但还是耐心的继续等待,约莫一个小时后才见他到来。
凉歌站起来,见他走路踉踉跄跄,忙走上去扶住他,“大白天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那股子酒气一下子盖过了茶餐厅里好闻的熏香味儿,凉歌皱了下眉,把他扶到座位上,然后与他相对而坐。
“凉歌啊,我也不想大白天喝酒啊,可是这男人一旦有了事业,这应酬……”林俊在对面酒里酒气的回到,一个响亮的酒嗝更是打消了凉歌和他好好谈一谈的念头。
“林总还真是大忙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应酬,连对家中妻儿一声问候都不愿意?”凉歌板着脸,带些讥嘲的问道。
对面的男人脸颊微红,拖着长音,“怎么可能……我林俊是那种抛弃妻子的人吗?只是外面的诱-惑太多了,我一个不小心犯了错,所以我没有勇气面对菲儿,我怕见到她那些罪恶感就越发明显,然后我和她之间的感情就彻底毁灭了!”
他好像醉了,又好像很清醒。
凉歌很吃惊,几乎是站起来,瞪大瞳眸,追问:“你说什么,林俊,你给我清醒一点,给我说清楚!”
她尤其显得惊诧,那分贝也不小,好在是包厢,所以她才没有太多的尴尬自己不当的举措。
林俊拿过凉歌面前的开水杯,朝自己的脸泼上,然后甩了甩头,用十分沉静的声音道,“凉歌,我和菲儿这么多年,你真以为我是有了钱就翻脸不认人么?”
他嗜血的眼眸里夹杂着一丝难过,那苦瓜脸上写满了太多的无奈。
凉歌摇头,很笃定的回答他,“当然不是。”
可是从菲儿口中得出他的表现难免不让人起疑,又接着披露,“可是你十天半个月不回家就是你的不对。”
林俊羞愧的低下头,安静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空洞的眸子里找不出一点生气,那落寞的样子看起来有几分落魄,他低哑的说,“凉歌,菲儿虽然任性,可是她很爱我,心肠好,可我却混蛋的和其它女人上了床,自那以后,我无法心平气和的面对她,我除了以应酬为借口,别无他法……”
他身上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说出来的时候花费了所有力气,说完后是一种消释后的怅惘。
凉歌惊愣之后是一种无言,心口顿觉塞了一团棉花,想说什么却无声哽住,两人都安静,时间一滴一点的消失,四周沉寂得如同荒无人烟。
“酒后,还是移情别恋?”她眼眸吃痛,冷眼看着满脸罪孽的男人。
她很吃惊自己竟如此心平气和的问出口。
她心里早已是乌云压顶,风起云涌,可还是选择平心静气。
林俊摇摇头,自嘲道,“不就是那万恶的酒精!”
凉歌心一颤,忽然想到她与莫锦天的初相识。
是啊,万恶的酒精。可他们至少是欢喜的结局,可是林俊却成了婚内出轨。
“逃避能解决问题?”凉歌心里堵得发慌,不想自己为了顾及金菲儿的情绪就罪加一等的批责林俊,毕竟他对金菲儿这么多年一直不离不弃,这份情已经能够证明他是真心爱菲儿。
“我想面对,可是凉歌,以菲儿的性子,她一定会气得离开我,或者是把家里闹得个底朝天,你让我怎么去面对,我承认是很孬,可是只有这样才能维持现有的平静,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里是怎么熬过来的,好几次我都生出寻短见的想法,可是源金那么小……”
他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凉歌是见不得人在她面前哭,而且相对的还是一个大男人。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你怎么有这种不负责任的想法!”凉歌有些生气,又气又担心的说,“你要是遇到一点挫折就自寻短见,别怪我不在菲儿面前替你说好话!”
她这样的话忽然给一直颓唐着林俊有了一丝鼓励,随即希冀的目光追寻而来,很是激动的握住她的手,“凉歌,我知道你心地善良,菲儿只听你的话,你在她面前一定要多开导她,不要让她对我心灰意冷,好不好?”
他好像是对自己彻底失去了信心,才会那么信任的把一切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林俊,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旁人没有发言权,旁人唯有做到的就是劝和,可是她还信不信任你,爱不爱你,全靠你自己在这从中的表现。”凉歌难以担此重任,只是把能做到的许诺给他,而后又是一种托付性的话,“菲儿的家庭情况你是知道的,她表现的越是活泼外向,内心越是沉闷卑微,而且女人很没安全感,深爱一个男人就是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所以在她心中,你是她的太阳,你去哪里,她就为了寻觅那份温暖而穷追不舍,当然,温暖她是你身为丈夫的义务和责任。”
林俊反复咀嚼着凉歌的话,做了个深呼吸,终是点头,如释负重的道:“凉歌,谢谢你,这么久以来,我只是盲目的给予,以为物质上的满足可以代替我这段时间里的消失,可当我听到她在电话里的哭泣声时,我觉得自己混蛋极了……”说完,又是一杯白开水朝自己泼下。
凉歌连忙站起来递纸巾给他,“擦擦吧,头发滴着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