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不知道?”男孩的声音因为激动而略显尖锐。“那你为什么。。。。。。”
“因为他们该死。他们是魔,是世界上最肮脏,最卑贱,最不值得同情的一群家伙。死亡,对他们来说就是净化,是救赎。”白衣男子的眼中露出一丝不加掩饰的狂热。“魔族,那些肮脏的渣滓,被我的圣光所净化,也是他们的运气。”
“就因为这个,就因为这个。。。。。。”男孩眼中划过一丝不可思议。“就因为这个,你就杀了他们,杀了我父母,杀了两个从未做过恶事的人?”
“不,他们是魔。”
男孩颤抖着站了起来,即使内心坚强,心中也不住的默念着要冷静,但它毕竟还只是一个刚刚还在庆祝十岁生日的孩子。他的双眼燃起了冲天的怒火,随机不顾一切地挥舞着一直藏在袖子中的短刀冲了过来,然后。。。。。。短刀被挑上了天空,打碎了日光灯,世界瞬间再一次暗了下来。男孩无助地倒在地上,一道巨大的伤口横贯全身,淡粉色的内脏直接暴露在了空气中。小小的心脏无力地跳动着,仿佛在抗争着生命的无奈与不公。
“我不甘心”男孩的内心嘶吼着,“为什么,我不甘心。”
仿佛看出了男孩严重的愤怒,白衣男子停下了剑尖。“知道为什么吗?”
男孩费力的摇了摇头,随着大量的鲜血流失,他感觉自己越来越无力,即使是简单的一个摇头,都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
“记住,这个世界,强者拥有一切,弱者一无所有。公平,不是别人施舍的,而是自己去争取的。”
剑尖轻轻点破了男孩的心脏。白衣人叹了一声,虽然一直表现的云淡风轻,但是屠杀妇孺毕竟是一件很让人不舒服的事情。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的整个房间犹如一道修罗场。
“下雨了,一切也该结束了吧。”
男孩的眼睛一片空洞,没有了一丝光华。他的心脏被刺破,浑身的血液几乎流尽。他的身躯渐渐变冷,意识几乎离开了他的身体。
“不甘心啊!”
男孩在脑海中奋力的发出一声最后的嘶吼,恐惧,不甘,失落,无数的情感汇成一道哀歌。随后,似乎是回声一般,一声嘶哑的怒吼传来。
一声,两声,无数个陌生的声音的怒吼在男孩的脑海中开始回响,一丝比夜色还要漆黑的气息附着在了男孩那破损的心脏上,随后,无数的黑色从四面八方涌来,修补着男孩受损的身躯。
“走了。”白衣男子似乎发现了一点异样,但也没在意。他来到窗前,纵身一跃,身躯紧贴楼体急速滑过,就在即将接触地面的一刹那,一对洁白的羽翼在他背后生出,借着速度贴着地面以一个优美的弧线豁然升起。
拍打着翅膀,男子升到了刚刚离开的窗台,却发现原本守在这里的几个神族士兵已然不见了踪影。黑夜中,那黑洞洞的房间漆黑的令人心悸,仿佛一只嗜血的巨兽长着血盆大口正等待着猎物的自投罗网。
男子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虽然不熟悉却无比的可怕。他面对着窗口一点点的后退,可没几步,他便撞上了什么东西,不得不停了下来。回过头,他发现那是一个正在合拢的血色巨爪。
被捉住的白衣男子拼尽全力也无法挣开那巨爪的束缚。从黑暗中,缓缓走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他佝偻着腰,两手低垂,踉跄的脚步仿佛下一秒就会摔倒一般。月光打在他那张毫无血色的惨白脸颊上,显得男孩仿佛地狱中爬出的幽鬼般可怖。
“我认为你说的很对啊。”男孩的嗓音沙哑着,仿佛是用粗糙的电子手段合成一般混杂着不和谐的假音。“既然没有人能够给我公平,那我只有用自己的力量,为自己的正义审判了。”
满脸的惊异永远地凝固在了他的脸上。男孩提着人头,擦了擦额头上的鲜血,可惜他越擦血迹越明显,最后只好笑着摇摇头作罢。他微笑着仿佛自言自语般的道:“我能听见你们,我清楚你们的痛苦。从今天起,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原来那个人了。貌似该改个名字了,嗯,就叫梅友仁吧。没有人是我,包括我自己,那么,我就是梅友仁了。”
处理现场,摆放尸首,一切的一切似乎在梅友仁的脑海里都已经经历过了无数次。他几乎不需要刻意思考,一切就都在他脑海里自动跳了出来。
点燃了瓦斯,随着一声巨响,一切的曾经过往和他那美丽的幻想全部都灰飞烟灭。梅友仁对着火场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会祭奠你们的,我的父亲,我的母亲,还有,我那已经再也回不来的美好未来。”
最后看了一眼火场,梅友仁头也不回地淹没在了那片漆黑的雨夜。
那一年,梅友仁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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