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做美梦了。”
顾叹当然往外传过消息,但此次出征乃白山化神的意志,当年的山都魏家怎能相提并论。
南楚门又哪敢来捞人呢?
他家此时也一样在满脑门子官司的四处打听。
不知不觉,顾叹也和熊十四一样额头见汗,当然,两人都不是被热的。
齐休无法理事,眼前这五千楚秦人的性命,第一次真正的,彻底的操之于自己一人之手。
白山御兽门虽化神、元婴一概齐备,毕竟只是块飞地,实力真不一定就比得过眼下这白山数万人的十几家联军,但北边还有他家的南疆御兽门在呢!难道摘星阁不考虑进去吗?
而且以御兽门的行事风格,如果此战输给了白山,日后的报复必定会极为勐烈。
不知这场大战,楚秦门又要损失多少人命?
又因为摘星阁时间定得急,顾叹出发时只来得及征调楚恩城城内以及周边地区的修士,是以此时的五千人中,撤盟并门前的楚秦门跟脚弟子比例极高,而且其中很多是虞清儿、阚萱之类庶务修士。
倒是萧道蕴、秦钟琳等有望结丹的,没让她们随军。
那我之前以为的,只是去白山演武恭贺一番的判断,已经贻笑大方了。
此战若楚秦损失巨大,我半生心血恐要化之东流,威信……以及楚家的信任亦全无了!
化神存在的意志面前,顾叹心中生出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力感。
正心乱如麻,忽有御兽门飞梭出现在军阵前方,里面下来几位金丹使者,禀明来意后被引去见司空寿。
实在是没人想打,各家顿时升起了希望,纷纷翘首死盯着司空寿所在的中枢高台。
“那我等就在九星坊恭候大驾了!”
很可惜,谈判显然是破裂了,御兽门金丹炸雷般丢下句话,气呼呼登上飞梭远走。
“他娘的!真要玩真的!?”
熊十四立刻也愤愤不平骂起了脏话,“这叫什么事儿嘛!”
“为今之计,只有抛弃幻想,考虑怎么来打此战了。剑锋!”
没办法,顾叹将所有金丹以及筑基头目召到身边,继续精研战策,“当然,兵法云:未虑胜,先虑败,各种可能,我们必须先早做预备……”
隔了一天,从九星坊方向又有齐云天姥阁徽记飞梭抵达,但似乎仍未和司空寿谈妥。
摘星阁则一位使者也不回派,更不许各家派人过去。
列阵而行,大军行进速度不快,走到第十三天,九星坊坊市的轮廓终于落入众人眼中,坊市上空黑压压的悬停着许多兽船,但具体情形被九星坊护山阵法遮蔽,还看不真切。
司空寿这才招诸家主事去集体议事,仍一副此战非打不可的样子,只聊战策。
古熔、韩平、姜家金丹老修等应得了各家元婴透露的消息,不再争辩,唯司空寿之命是从。
九星坊八家已经被拘了一个,人又少,哪还敢多话。
顾叹则冷眼旁观,不发一言。
“顾叹!”
第十四日夜,也就是白山大军兵临九星坊之前一晚,顾叹被摘星阁元婴司空宙唤去,两人一同飞到高台上空,“明早出发前,你楚秦军阵稍晚开拔,缀于青丹门之后。”
司空宙突然临时改动阵法,将楚秦门排到了所有各家之尾,相当于大军的最后一阵,然后他祭出柄飞剑,遥遥在前方的预设战场某处划下一道深深沟壑,“到时若有人想逃,凡过此线者,你楚秦门皆为我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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