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一起送来的,还有宋柯升任六品尚武校尉的文书。
一门双杰,还是夫妻俩,这事儿在大荣朝还真算得上是绝无仅有了。
捏着文书的宋柯,激动不已。
可陈冬月,却不见人影。
他在庄子上问了一圈,谁都不知道这人到底去哪儿了。
宋把头,阿不,现在应该叫宋校尉,只能蹲在陈冬月的小楼前,咧着大嘴,跟猴子唠唠叨叨。
猴子被它烦得直薅自己的毛,最后还是忍无可忍啐了他一口,然后扭屁股蹿了出去。
实际上,陈冬月这会儿,正在六道观呢!
无忧老道说要在六道观打醮,为来年祈福。
绣坊和手工坊干完今天也休假了。
一直得到正月十日之后才开工。
陈冬月便赶在这日,准备给小尤老师‘烧’最后一批货,倒是正巧去六道观凑了个。。。。。。冷清。
看着小猫两三只的香客,她吸了吸鼻子,两个手插在尤娘子给她新做的兔毛袖笼里说道:
“咱这六道观,香火怎么那么稀疏啊?我刚才路过觉明寺的时候,看到人家那香火旺得~~~整个寺院都在冒烟!”
“这不还是有几个善人的吗?”无忧道长倒是很看得开,“觉明寺是古刹,香火自然不是我们这种小道观能比的。
里头那银杏树,更是已有千年之久,每年到了十月底,那一树的树叶,黄得就像粪坑被炸了似的,蔚为壮观,善人你也该去看看。”
陈冬月装出一副嗅闻的样子。
无忧的徒儿,名唤公灯。
也不知道老道给这孩子起名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孩子见陈冬月在闻味儿,于是便问了句,“陈善人闻啥呢?我师父三个月前可是洗过澡了的。”
吓得陈冬月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然后才开口答说:“原本我只是想闻闻无忧道长身边的酸味,不过大师您都三个月没洗澡了。。。。。。您自己能闻到自己身上的‘人’味儿吗?”
不料无忧道长却道:“你不懂,洗澡不能洗太勤,洗多了伤元气。你看我活这么大一把年纪,就是因为从不多洗澡。”
“懂了,”陈冬月点头,“您身上的恣泥,是您的铠甲。”
“哈哈哈哈哈,”无忧大笑几声,然后点头,“还是善人会说话。”
两人聊天的功夫,道观里的香客就跑了个精光。
道观前院,刮起一阵风,吹得枯叶飘飘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