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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红色呢,也不喜欢吗?”
“不。”
“那您想要什么颜色?”
孤皇山很大,那个人住的地方离空霄宫说得上最近,也可以说最远。
孟临泽站在水榭外,回望被云海遮掩的空霄宫的方向。
空霄宫主人遥望的窗外,是这里吗?
他还记得,曳月昨日说不喜欢蓝色。
记得帝尊身上的衣物,便是蓝色。
“嗯?你怎么在这里?”熟悉的声音。
孟临泽抬头便看到昨日那个书生站在自己眼前,穿着和自己一般无二的孤皇山弟子的衣服:“你怎么在这里?”
孟临泽虽然这么问,心里却已经知道了答案,想到自己被替换后上来的竟是这个人,神情便冷了下来。
书生一派清朗的样子,抬眉对他道:“兄台今日眉间颇有些郁悒之色,是有什么不悦之事吗?可说与小生开解一二。”
孟临泽冷眼看着,对方顶替了自己的位置,还问自己怎么在这里,有什么不悦之事。
他懒得遮掩自己的态度,神情冷峻:“你既也是孤皇山弟子,叫我一声临泽师兄便是。本该是我的事情,却累得师弟替我。师伯病体初愈,只怕骤然换人照顾不周,我不放心,便想提点师弟几句作为交接。”
说书人握着扇柄笑了笑,笑容只到唇边:“指点?小生的确有事想请师兄指点一二。据说聪明分三种,一种是愚笨的聪明,只做别人交代你的事。一种是过分的聪明,那便是做对方想让你做却未说出口的事。师兄可知,最后一种是什么?”
孟临泽皱眉:“是什么?”
“是做画蛇添足的事,自以为聪明的蠢货。”说书人笑容消失,颇为坦诚,“对了……昨日空霄宫中,师兄好生文采斐然,令人见之忘俗。”
孟临泽疑惑:“你怎么知道空霄宫之事?”
他不记得昨日空霄宫中有这号人,更不曾做什么文章。
说书人微笑:“小生想知道的事情,向来总能知道。”
孟临泽思量着他的话,瞬间脸一红,咬牙切齿:“你!”
对方分明是嘲讽他向帝尊上报那个人的一举一动,枉做小人。
“嘘!”说书人扇子指了指身后的水榭,轻轻颔首,声音缓缓提高,“师兄不喜欢含蓄留白,是希望小生具体详细说说昨日之会吗?”
孟临泽冷着脸,越发郁悒,咬牙:“不必。”
他转身离开,顿了顿回头:“在他看来,你同我也没什么分别。”
说书人抬眉故作讶然:“我还以为你知道,他看不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