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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广集团的人晚了接近一个小时才到，俞悦和团队上的人就在包厢里面等，这顿饭俞悦做足了准备，知道要来的人员后根据对方忌口的东西点了菜单，又安排了座位顺序，让盛广集团的人来了之后坐上座。都知道盛广集团因为之前合作中的一些不悦在故意给公司团队难堪，偏偏是俞悦这一组要硬着头皮接这个广告方案。这次拿不下盛广，估计以后的合作比登天还要难。经常和俞悦出来喝酒应酬的同事帮俞悦备好了矿泉水，对方派来的三个人一看就是在酒局上长混的。对方迟到俞悦脸上没有丝毫不悦，端着面前的酒盅先喝了下去，给足了对方的面子。先前合作的矛盾让双方的气氛有些奇怪，这杯“破冰酒”倒是让对面三个人对俞悦刮目相看。一上来俞悦并没有先谈方案的事情，对方酒量也不差，俞悦的酒也越喝越多。谈话中先礼后兵，一步步为后续的合作做铺垫。只让一旁的实习生帮忙布菜，伸手轻轻盖住了实习生的酒杯。“你喝饮料就好，团队里面总要有一个清醒的人。”来之前俞悦就注意到实习生来了月经，俞悦不想在实习期的生理期还故意为难她，轻推了面前的热水给实习生，对方添来给实习生的酒也被俞悦的三寸不烂之舌挡下。酒品见人品，在对方还算清醒前把合约的拿下，在饭店外面笑嘻嘻的送三个盛广集团已经喝到嘴瓢的人，对方夸这俞悦好酒量，直到目送三人上车，好酒量俞悦终于也忍不住到一旁吐起来。俞悦的酒量都是后期练出来的，刚工作的时候酒量一般，工作久了出席这样的场合多不得不学会喝酒。“盛广这次真狠，叫来的三员大将都是能喝的。”团队里戴着眼镜的男生身上也有不少酒气。“你们平时都这么喝吗？”实习生问道。戴眼镜的男生扶了一下眼镜：“也不是经常这么喝，不过遇到的都是生死局，还好有俞悦姐在。”这个团队里俞悦就是核心，工作的这段日子，和其他组比起来俞悦的团队像一股麻绳拧在一起发力。实习生给俞悦买了一瓶矿泉水，又把其他的水分给小伙伴们。“今天各位辛苦了，要打车回去留好票据回头公司报销，顺路的各自分配一下到家给我发个消息。”俞悦压着酒精在胃里翻腾的感觉，张罗着同事们能够顺利回家。酒精的作用是触碰对方的真实防线，卸下内心的防备，可女生在酒局中也有诸多不便之处，俞悦从不勉强说不能喝酒的女同事喝酒。大家都散去，只剩下俞悦和实习生两人。“俞悦姐，我们俩顺路我送你走吧。”实习生开口。“行，但我一会还得吐，所以要等一会才能上车。”俞悦的胃还是有些不舒服，今天喝大了，要是吐了洗车还得掏二百块钱，并且这钱报销不了，最终理智战胜一部分酒精。实习生只说了一句行，陪着俞悦在饭店边上找了一个石墩子坐。俞悦从包包的最里面掏出一盒香烟点上，手臂上的伤就暴露在了半空中，实习生一眼就注意到。“小时候烫着的。”俞悦把打火机收好，又问实习生抽不抽烟，实习生接过一只熟练的点燃。嘴上没一会就吹出一条向前的直烟。俞悦和实习生对视，两人默契的笑了一下。“我还怕你是不抽烟的。”俞悦手里的烟缩短了一小节。公司的办公大楼里也有吸烟室，整栋大楼的人都可以去吸烟室里面抽烟。俞悦的烟瘾总是在喝酒后或是头脑风暴不成功的时候才会犯，平时鲜少抽烟。“我只是不爱去大楼的抽烟室，抽个烟还要被迫听听高谈阔论。”实习生继续吐着烟。这也是俞悦不爱去的原因，抽烟室的白领们，总是喜欢聚在一起谈论俞悦不喜欢的话题，且男多女少去过几次之后俞悦就不再去了。实习生叫叶青青，那个俞悦上司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开除的人。职场上和《西游记》一样没什么差别，没后台的妖精都死在猴哥的棍子下，有后台的妖精都会被带走。俞悦默认叶青青是有些后台背景的，可无论有没有背景在俞悦的小组留下，只要不拖团队后退一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关系。“俞悦姐，我是因为你才留在这一个小组的。”叶青青和俞悦吃过这顿饭之后从心里面佩服俞悦。“没想到你还是事业型的疯子。”年轻人说话不拐弯抹角，俞悦灭掉了最后一小节烟。“去他娘的狗屁事业，我只是比较爱钱，钱才能给我安全感。”这一句话让叶青青见到了俞悦的另一面。俞悦从来不认为她是一个事业型的女性，只是金钱确实能够带给她不少安全感，毕竟她的生活中也处处都需要钱。那些有父母托举的姑娘可以游走四方，俞悦没有父母的托举只能靠双手双脚往前。“就拿盛广这个广告合作来说，谈成了能分不少钱，所以削尖脑袋也得拿下。”俞悦酒精上头闭着眼睛：“钱诶，钱多不烫手，不爱钱的人多半都有病。”在广告公司茶水间，叶青青听过不少关于俞悦的传说，不过都是停留在工作上的事情。另一个小组的成员把俞悦比作一个捕食的恶狼，只要有大案子就算再难上，俞悦闻着味道也要去。看似在职场中唯利是图的人，却能够在身边留了一批忠诚的拥护者，酒桌上俞悦对里对外的表现都让人信服。叶青青把俞悦送回家时整个人驮着俞悦上楼，从口袋中找到了钥匙推开门。俞悦的房间是一间小小的公寓，楼下就是地铁站，需要换两条线才能到现在的公司。推开门进去左边是一个小型的厨房，水池边上存放着两个俞悦平时常用的饭碗，筷子也只有两双，进门的鞋架上只有俞悦的鞋子。尽管这个家一览无余，叶青青还是脱掉了脚上的小皮鞋才进去。右边是几平米的卫生间，再往前走就是床和小茶几，小阳台上被木架子镂空书柜做了隔断。叶青青把醉酒的俞悦放在床上，房间里摆设以简洁为主，没有女孩喜欢的玩偶，整个房间冰冰冷冷的。寻便整个房间都没有饮水机，叶青青蹲在地上才找到俞悦喝水的水桶，就是超市里最大桶的那种可提桶装水安装了一个建议的抽水组织按压出水。水杯刚放在俞悦的床头柜上，显眼的位置摆放一张小小的拍立得照片，三个女孩围着俞悦过生日时留下的，另一边翻开的小本子里还记录了平时的支出，细小到几毛钱。叶青青不想窥探他人隐私，安顿好俞悦之后关上了俞悦的房门。想成家的缘由叶青青踩着点到公司，一进去就见到俞悦在位置上喝着咖啡续命，好像昨晚喝多的人不是她一样。她手头那杯冰美式是年轻人不纳入医保的中药，喝一口充满早上的电量。俞悦右手边的抽屉里面塞满的是各式各样的速溶、冻干还有浓缩液咖啡，去点咖啡的时候最常点的也是冰美式。价格低廉的冰美式谈不上口感，足够提供下午工作的精力，续航工作的时间。昨天的那顿酒喝得俞悦后脑勺一直在梆梆作响，早上坐地铁竞走穿梭在地铁站里都还有一个小人拿着小棒槌锤后脑勺一样。地铁上大多都是穿着制服和西装的年轻人，俞悦手扶着扶手闭着，眼停一站就睁一次。上司对昨天俞悦的表现十分满意，在办公室里还给俞悦带了一份早点。盛广集团的合作为公司带来不少好处，俞悦作为一号功臣，精疲力尽的扶着额头坐在上司面前复盘。“你早上手头有要着急处理的事情吗？”俞悦的上级领导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嘴边挂着八字小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