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旱成灾,烽烟四起,流寇横行,八百县兵捉襟见肘,县衙决定临时扩编一倍县兵,王奔因此奉召入编。他只是个大武师,县兵里还有几个武尉,王奔去了大致也只能做个中层军官,若有战事,难免被推上第一线当炮灰。所以这次征召,对他是祸非福。
据说王奔年轻时曾是郡王世子的贴身护卫,允文允武,后来不知如何恶了主子,被逐出王府,发落到花岗县。三十年前他就是武师后期,如今才是大武师,甚是可悲。
不过此人生性耿直,处事公允。沈错的记忆里,他对自己这个学院第一废材没有特别照顾,也无任何歧视……不歧视就是照顾了,沈错对这人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给他作一首壮行诗么……眼眸一闪,沈错心中便有了主意。
“沈错,身为你的老师,你肚子里的那点墨水,我还是知道的。给王院长作诗,你认为……我们还有必要比试吗?”此时,高秀才站起来,微笑着,斜眼看着沈错道。
沈错也站起来,先是不失礼仪地向高秀才作了个揖,道:“学生不敢与高师比,不过为了蕊儿师姐,只能勉为其难。”
“哼……”见沈错冥顽不灵,高秀才终于没法再装了,他堂堂秀才,与自己学生当中最废的废材比诗,胜负没有悬念,却要污了他的清名。他一甩袖袍道:“沈错,做人要知趣!”
沈错眼眸又是一转,看着这个无数次羞辱过自己的酸秀才,心中升腾起给他一个教训的怒火,微微笑道:“看来高师是认为学生没资格与您老人家比了?要不,我们打个赌?”
他有意把“老人家”三字说得很重,是指高秀才快奔四的人了,竟然对十六岁的女学生有想法,妥妥的妄想老牛吃嫩草的衣冠禽兽……
说来高秀才一心要考举人,却是屡屡落榜,婚事也高不成低不就。而此人并不是什么真正醉心科举的君子,风流好色的文人通病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他是县城诸多青楼里的常客,常向人吹嘘他嫖妓不花钱,那些仰慕他才华的名妓抢着倒贴……
被废材学生如此抢白,高秀才恼羞成怒道:“怎么赌?”
“我们就赌……十个金币如何?”沈错钓鱼上钩。
高秀才瞪大眼珠:“十个金币?沈错,谁不知你家道败落,十个金币你拿得出来吗?听人说你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吧!”
沈错老神在在地道:“高师,莫欺少年穷!”
此番教训高秀才,沈错就是要空手套白狼,反正自己是赢定了,这个世界所谓传世的诗词作品,跟自己肚子里的唐诗宋词比起来,那就是渣!
就是十个高秀才作出来的诗,也是渣里的渣。
只要这家伙上钩,拉起钓竿,十个金币就跑不掉……家里的芸儿妹子,就有钱治病了。
高秀才想起刚才那个大武师被沈错一言诛心,现在他又来这一句,不由得莫名惊悸……十个金币可不是小数目,他的讲师薪俸,每个月只有两个金币呢。
“怎么,高师不敢与学生赌?”沈错撇撇嘴,火上加把油。
这时葛玉娘又开口道:“高秀才,沈错若是拿不出赌注,本夫人替他出了。”
高秀才没有退路,也根本不相信沈错这个废材能作出什么好诗,发狠道:“好!就赌十个金币!沈错,是你提出来要赌,不要事后说老师欺负你!”
“怎么会?”沈错勾起嘴角。
这条蠢鱼把钩咬死了,十个金币稳稳落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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