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华桢正在晨跑,后面跟着一只嘴里含着矿泉水瓶的大金毛犬,迟墨只觉得这男孩好酷。
两人第一次说话,是在初一那年的消夏艺术节上,虽然——开始不是那么美好。
消夏艺术节由很多学校共同组织,因为是暑假,那天晚上来的学生特别多。
安翎和苏言的乐队第一次台上公演,乐队成员还没上场,就已经抖得不行
迟墨和蒋清菡不断地在台下给她们打气,却还是在表演时差强人意。
乐队的演出水准比平时低了不少,迟墨在台下有些焦虑,忽听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哼,这么低级的乐队也敢上台表演。”
迟墨寻声望去,只见华桢双手抱胸,满脸的嫌弃。
她很不满地说道:“你几个意思啊?都是同学,不用嘴这么毒吧。”
“我只是实话实说,这种水平就不要上去丢人现眼。”
迟墨恼火,“你再说一遍!”
蒋清菡很怕事地拉着她,小声说道:“算了,迟墨。”
迟墨本来心情就不好,让他这么一闹,彻底被激怒,“算什么算!他算哪根葱!凭什么这么说别人!”
“女孩子就应该温柔点,小小年纪脾气这么差,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华桢不想跟她继续纠缠,走出了人群。
迟墨追出来在他身后喊道:“华桢!”
华桢觉得她很烦,把脸转回去,忽然迟墨一拳打了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时,已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顿时火冒三丈,起身冲到迟墨面前,揪住衣领,把她撂倒。
迟墨也不甘示弱,又抬起一拳,两人就这样你一拳我一拳,厮打起来。
蒋清菡不敢上去拉架,又不知道找谁,只是一味地站在旁边哭。
她们早已远离了人群,没人注意到他们,直到王叔出现,才制止两人,把他俩带去了医院。
华桢和迟墨在医院做了全面检查,所幸都是些皮外伤。
王叔告诉迟墨,华桢今天打架事出有因。
他的金毛犬刚刚去世,这条狗跟了他七年。
他父母平时不在家,只有狗狗一直陪伴他,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一时冲动,希望她能原谅他。
迟墨包扎完伤口走回病房,房间里只剩下华桢和她,俩人躺在各自的病床上,沉默不语。
良久,华桢主动开口道:“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么难听的话。”
迟墨迟缓地张开双唇,“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打人。”
“我也不该打人。”
镜头被渐渐拉长,病房在画面中越来越小,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有句话说得好,叫不打不相识,华桢和迟墨成就了彼此的初恋,而华桢也开始走进安翎她们的生活。
蒋清菡的外婆在城郊有一处带庭院的二层小楼,依山傍水,暑假的时候她会陪外婆回城郊住。
外婆喜欢热闹,尤其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安翎她们也成了这里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