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昂在法国是仅次于巴黎的第二大城市,也是滨海塞纳省的省会和诺曼底大区首府。1它位于塞纳河下游,沿塞纳河岸线长达20公里,距入海口110公里,是座拥有四个港区的港口城市,商业十分繁荣。
青砖铺就的街道上,各式各样的车,各色各样的人,往来不绝。包法利家这辆寒酸的马车行走在这样的大城市里,也不足为怪。可是,当他们的马车停在一家装修的气派的百货店前,就足以让人侧目了!
安宁想买一台缝纫机!
这里成衣和布料的价格相差太远了!一件款式稍微好看点的成衣的价格,居然是衣料和纽扣之和的四五倍,甚至还有十来倍的。就连小婴儿的衣服,不过是多绣了几朵花,都要翻上三四番。
买成衣太不划算了!
安宁有一年不想在公司里卷了,就辞职回老家拍视频。她主要做了两个方向,一个是乡村种田,一个是小城服装店老板。
当然,她给自己的定位新时代农民和有追求的服装店老板。抛开种田不说,先说服装这一块,她除了去外头进货,还会做一些自己“设计”的衣服,打得就是一个“裁缝养成记”。
她这个决定相当正确,因为有时候视频流量转化的钱,比卖衣服赚的钱还多。
因此,两三年下来,她已经是个手艺不错的裁缝了!
有这样一门手艺,她决定以后自家穿的衣服都自己缝。不过,她快找遍了鲁昂,都没找到一台缝纫机。
“请问你们这里有缝纫机吗?”
“缝纫机?”店员也算见多识广,记起多年前有一则新闻,有个人因为发明缝纫机差点被□□的裁缝杀死,因为裁缝都担心缝纫机的出现会让他们失去工作。在这之后,他就几乎没听说过缝纫机什么的。
他把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并道:“抱歉,夫人,现在还没有谁敢生产缝纫机呢!”
“好吧!那太遗憾了!十分感谢你。”安宁轻轻吁气,想着要不要画一张图出来,请人制作一台缝纫机。
安宁原不过在三本院校念了个中文,毕业后找了份文员的工作,工作杂工资又低。后来,她谈了个男朋友,是设计部的,学的机械专业,就跟着学设计,最开始画模型就是在小区淘了个二手的缝纫机。
不夸张说,缝纫机的内外构造图,她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
叨扰了人家,安宁不好意思空手而去,便在店里挑了一块印度绸。
店员见此,又道:“我刚想起来,朱英街有个鞋匠,他有一台压线机,和你说的缝纫机很像,你可以去看一看。”
“好的,谢谢!”
说话间,百货店的老板从仓库搬了一个木箱子出来,叫嚷道:“倒霉极了!一箱菠萝没两个好的,这可是我花十几万法郎从港口抢的,亏死了!丹尼尔,把这些坏了的果肉给我挖掉!没坏的部分,把皮削了切块。他赶快送到餐馆去。
“那坏掉的果肉怎么处理?”店员问道。
“归你处理!”老板说完,气呼呼回了仓库。
“请问,这些坏了的果肉,你要怎么处理?”安宁小声问道。
店员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想,做成果酱是个不错的主意,对吗?毕竟,菠萝相当珍贵,即使酸败了,也有人愿意尝尝。不过,那些起了霉的是不能要的。”
“那不能要的,你准备怎么处理?”安宁追问道。
店员听出一点意思,上下打量了这对男女,最终看在夏尔手上大包小包的面子上说:“如果你们想要,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也不能当没用的东西处理不是,毕竟菠萝太珍贵了。”
“我想要菠萝的冠芽和腐坏的部分。”安宁塞了一张面值十个法郎的纸币在人手里,并道:“可以便宜卖给我吗?”
“这个并没有什么用处!如果你需要的话,一埃居就成!”店员回道。
安宁痛快掏钱。夏尔拿在一旁等着,深情很是低落。
出了店门,他说:“等我存到了钱,一定给你买个没坏的菠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