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上元和远远望见这一情景,喉结滚动了一下,脸上的肌肉微微绷紧,又缓缓松弛下来。他摘下墨镜,眯起眼,在玄岩信步白皙的脖子和手臂上扫了一圈,露出一副意外的神情。
玄岩信步很快也注意到他们了。他向他们点了点头,从他们面前匆匆走了过去。
景上元和又戴上墨镜,不动声色地带着他的助理继续向前走。
十五分钟后,在同一个没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景上元和一行人又一次遇见了背着包独自前行的玄岩信步。
小城的路况不是太好,玄岩信步的白色帆布鞋和灰白色的裤腿都已被尘土染成了土黄色,景上元和三人虽然走得慢些,身上了沾了不少土。
玄岩信步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站在路口的一根电线杆下向四周张望。
玄岩信步擦了一把汗,疑惑地来到三人面前,问:&ldo;你们是不是也迷路了?&rdo;
深蓝和优红对视了一眼,又都望向景上元和,景上元和摘下墨镜,从口袋掏出一包纸巾递给玄岩信步,笑道:&ldo;没有,我们就是随便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素材,拍几张照片。之前也没有问,你这是要去哪?怎么迷路了?&rdo;
玄岩信步有些尴尬地道了谢,接过纸巾抽出一张擦了擦汗,把剩下的又还给景上元和,然后指了指远处的高山:&ldo;我打算去那边山下的村子,不过这小城道路规划有些奇怪,我转了半天,打听了好几个人,也没找到公交车站。&rdo;
景上元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立刻笑道:&ldo;真巧,我们也打算去那边呢,你没有电子地图吗?不如咱们一起同行?&rdo;
☆、第十九章我的祖宗啊
玄岩信步何止没有电子地图,他为了防止被人定位,连手机都没带。他一个路痴,在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市都能迷路,出门在外,如果没有向导,自己能把自己绕得像撞见鬼打墙。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已经过了正午,开始西斜。良辰吉时早过去了大半天,就算他现在暴露行踪,这婚也黄定了。
面前这三人帮过他的忙,看起来也不像什么坏人,他稍一思索,便听取了对方的建议。
景上元和带着大家找了个餐馆填饱肚子,才溜溜达达地来到车站,坐上了西上的大巴车。
一路崎岖颠簸,一行人在傍晚时分到达了城市西面的一个小县城。
这小县城不仅路上尘土飞扬,城中心连像样的楼房也见不到几座,放眼望去,城里几乎全是灰扑扑的平房,沿街的店铺门面破破烂烂,好多招牌都是没涂油漆的原生木板,风一吹雨一淋,上面的墨迹把板子染的黑乎乎的,几乎分辨不出上面写的是xx包子铺还是xx五金店。
景上元和见此光景,忍不住担心起来,这小县城都落后成这样,那山脚下的村子,岂不是还在刀耕火种?也不知道这么艰苦的环境,阿信能不能吃得消。
四个人走走停停,找了个还算干净的面馆勉强解决了晚餐,天就已经黑了。县城到村镇的公交车已经停运,几人商议一番,决定在县城休整一夜,第二天早上继续赶路。
景上元和带着大家来到城里唯一一家拥有三层楼的旅店,订了两个标间。
两个标间都在二楼,景上元和与玄岩信步一间,深蓝和优红住在他们对面。
旅店里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景上元和一进门,就走到窗边,拉开米黄色的窗帘,打开那灰蒙蒙的玻璃窗给房间换气。
玄岩信步拍了拍背包上的尘土,才往屋里走。进屋后,他向四周扫了一圈,见床边有个简陋的床头柜,便把背包放到了上面。
这小县城和火车终点站那座城市一样,植被覆盖率极低,这一路下来,玄岩信步感觉自己的眉毛都变成了土黄色,一摸一捻,满手都是细细的沙尘。他扯了扯自己几乎看不出原色的衬衣,皱了皱眉,开始轻手轻脚地脱鞋脱衣服。
景上元和对着打开的窗户做了几次深呼吸,才稍稍减轻了那莫名的气味带来的恶心。为了让房间更好地通风,他又束起了两边的窗帘。
束好窗帘一回头,入眼就是玄岩信步那光滑白皙的脊背,他呼吸一滞,整个人一下子僵在原地,全身的血却都疯了似的往头上涌,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
皮带的金属扣撞击床侧板的啪嗒声让景上元和瞬间从怔忪里回过神来,他赶紧捏了捏鼻子,转过身又把刚束起来的窗帘放下,严严密密地遮住了窗户。
等他再转过身的时候,玄岩信步已经脱下满是灰尘的长裤,全身上下只剩一个灰色的平角短裤。
他身材极好,比例绝佳,真正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尽管近两年锻炼甚少,身上没有健身爱好者那种肉眼可见的肌肉,线条却依然饱满匀称,既不显得过于粗犷,又不显得过于柔弱,完美地展示着这位正值黄金年华的青年的健康和魅力。
景上元和刚才差点被玄岩信步那撩人的脊背冲击得撅过去,但他自认为心理素质是极好的,转身的同时,已经暗暗压下心中的邪火,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饶是如此,再一次看到更具冲击力的情景,他也不由得呆住了。
玄岩信步不太讲究穿衣打扮,向来遵循能简则简的原则,给人的印象顶多就是清秀安逸,却没有人想到,脱下那些驱寒保暖的俗物,他就是一具行走的荷尔蒙,不知不觉间,能把直的掰成弯的,把弯的掰成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