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清扫过,花也应该是今天的。”右边端着帽子的赵帼英先开口。
“可能是阿振仅有的亲戚,知道他生辰。”
“还记得顾大哥刚从基层调上来,入职第二天就被派去卧底。”杨振原名顾振,去世那年,父母尚在,警方为了保护他的家人,就只把牺牲前陪伴他两年的名字刻在墓碑上。
“我们算是明确阿振最终归属,顾叔顾婶也能瞑目。”吴局倒满一杯酒,洒在墓碑前,目色沉沉,“兄弟,安息吧。”
“尽快将叶云添他们一网打尽,顾大哥才能安息。”
“嗯,一定能。”
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莽莽苍苍,如大海一般深邃,黄昏的夕阳渐渐落下,剩余的一抹霞光如血一般映红了天际。
两人凝视着墓碑,心中的信念更加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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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沉,人民医院神经外科病房,也不知道是哪个肖邶买来一堆圣诞物件。她征得院方同意,和聂芷言、万桐布置起来。
“那个,就那个,小警官,你拿一下。”肖邶指挥着因为肺活量好,坐在角落吹气球的人。
小万同志现在凭称呼判断,嚷嚷道:“你先为昨晚的行为道歉。”
“哎哟,小警官,都解释过,林月月和什么学姐是一对,看我们这样不会怀疑,你晚上找聂法医亲回来不就行了?”
“我……”万桐词穷,辩不过,正如肖邶所说,她确实也亲了。不经意转过头瞥了一眼正在装扮圣诞树的聂芷言,收回想说的话。
聂芷言听着两人的对话,先是一愣,随即低下头,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她从下午到此刻内心都还在激荡,连说话的语调都比平时轻快几分:“肖检,今天高压氧治疗,医生说姐姐情况良好,眼皮能跳动,手指也有轻微抖动。”
肖邶轻笑一声,大咧咧道:“是吗?她再不苏醒,我都要帮人另择良配了。”
“帮谁?”万桐吹完一只气球,打结,放到一旁,问。
“帮我自己啊。”
万桐推搡她的肩膀:“切,又开玩笑。”
“待会儿你们早点回家,这里有我在。”
聂芷言绑着铃铛,偏头对肖邶说:“肖检,今晚你回去休息吧,医院始终没有家里舒服。”她考虑到对方近期都陪伴聂芷兰左右,还要定时起床帮聂芷兰翻身拍背以及其他护理,再这样下去,身体肯定吃不消。
“别,谁拦我跟谁急,现在八点,弄完你们九点就走。”肖邶把圣诞帽搁在聂芷兰头上,低声道,“可惜不能戴,她戴着应该挺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