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人理解很痛苦的,有多少人穷尽一生都找不到自己的知音,能有个和自己相似的半身,在某种意义上是件幸运的事情。”花间诩说了一大堆,看了云琥一眼:“不管相似还是不同,那都是你,你接受也好,一定要改变也好,都可以,唯一一点就是不要把自己推向极端。不管你怎么变,在我眼里都胜过世界上绝大多数人了。”云琥:“真的吗,我真有你说得那样好?”“这么不自信可不像你。”不知道是不是私心作祟,越相处,越感觉这两个人像得离谱,他们也许外在表现天差地别,但是内里趋同地不像话,正常双生子真的能像到这种程度吗?花间诩将手放在曲起的膝盖上,路上已经有兽人活动了,清风敲打树梢的铃铛,和鸟与树叶合奏出了悦耳乐章,树下兽人推着小车,挨家挨户地做生意,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花间诩:“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我想把聚落治理好。”云琥也看着那边,补充了一句,“真心的。”花间诩点头:“嗯,那就去做吧。”“花间诩,我喜欢你。”花间诩转过了头。云琥捏紧了放在两边的拳头,他知道这不是一个好时机,正常表白怎么也应该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而不是像他现在这样,对花间诩做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情,还在门口坐了一整夜他糟糕透了。可他克制不住,喜欢花间诩这件事是没有办法控制的。花间诩恍然:“你真的很喜欢我啊。”云琥:“我很爱你。”花间诩转过头:“我比较喜欢可靠的人,不用别人操心就能自己把事情处理好。”云琥听出了隐藏的含义,怔愣后唰一下站起来:“你的意思是……”花间诩继续道:“不过就算是可靠的人,也可以偶尔向别人露出脆弱的一面,不要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云琥有些语无伦次:“嗯,好,我知道了。”“好了,你冷静一点。”花间诩道。云琥冷静下来,花间诩这些话其实只是接受了他的情感,不过这也够了,他有了堂堂正正争取花间诩的机会。花间诩唇角勾起了一瞬:“不过比起可靠,我现在好像更喜欢自信的人了。”他们是同一个人吧花间诩差不多知道云琥这段时间的变化到底是什么原因了,拿着从云琥房子里搜出来的一大袋醉眠果,扔向跟在后面默不作声的云琥。云琥身体绷紧了,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又抬头看了花间诩一眼,嘴巴动了一下,复又低下头,小动作多到离谱。花间诩一直不说话,窒息的沉默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云琥煎熬极了,对方哪怕骂他打他都比这样沉默好受很多。“花间诩……”花间诩抬眸看他,还是不说话。云琥坐立难安:“你说点什么吧。”花间诩对着那袋醉眠果扬了扬下巴:“有什么想解释的吗?”云琥话语在嘴里过了一圈,声音低低的:“就是你看到得那样,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你罚我吧。”“我想听的可不是这些。”花间诩道。云琥看他:“你想听什么?”“看来你还没有明白。”花间诩转身往屋外走去。云琥上前几步想要挽留,花间诩手搭在门栏上,在门口停了下来:“这些事情不应该我来告诉你,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来找我吧。”云琥:“你要去哪?”“稍微去玩几天,转换一下心情。”花间诩回头看他,“再说,你不是总能知道我在哪儿吗。”原来花间诩知道了,他也能循着骨埙找到他的事情。花间诩离开了,就像他之前走的那样,悄无声息,无影无踪。云琥一个人想了很久,以前的独处会让他感到窒息,虽然现在也没有太好,但自己在往好的方向转变,他思考了很多东西,在此期间毒素居然一次都没有发作过。他有种直觉,花间诩并不是负气离开的。花间诩在乎的地方有时很令人意外,比如他给花间诩喂醉眠果,对方最生气的点居然是他要抛弃自我这件事。一想起这件事,他就懊悔地要命。“我可真是个畜牲。”云琥喃喃道。这是人类形容动物的蔑称,云琥感觉就很适合形容自己。旁边的兽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云琥刚好卸掉了一个侵犯他们领土的兽人的手臂。鲜血溅到云琥脸上,云琥正在意识游离,完全不知道在别人眼中他神色冷峻说出这句话时有多荒谬。“首领他终于疯了吗?”兽人惊恐地对同伴道。